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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衍生】Elapse·流光(Tom Doss/Richard Hayes)(5)

Hayes那一觉睡得挺好。

梦里只是依稀有模糊的光影,枪炮纷飞,人声辽远,那是目前仅能存在于他的想象中的战场景象。

然后就是那个人,是他童年时在舅舅家见到的那张照片中的样貌,军装挺拔,眉眼英挺。

当他出现的时候,喧闹的梦境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一切其他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一切臆想中的危险都不再能伤害他。

 

Hayes昏昏沉沉地醒转,梦中的具体内容已经开始在他的记忆中淡化,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梦见了Doss。

五感渐渐回归,Hayes第一个察觉到的异样是他和Doss的手指紧紧相缠。

他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在完全沉入睡眠前,那些关于铁与血的叙述在脑海中沉积得让他心慌,倏地有什么暖源触碰着他的额头,他近乎是凭着本能攥住了那只手,随后躁动的心悸感顿时平复了下来,平静地任由黑甜来袭。

顺着Doss手臂的方向看过去,Hayes发现Doss坐在他床前,手肘搁在窗台上,撑着头睡着了。

Hayes静静地打量着Doss的睡颜,男人的侧脸刚毅中有几分冷峻。

他当年是否就是这样,在战壕中小憩,随时等着下一轮的血战?

貌若平静的表象下,他的梦中是否有金戈铁马,有战火纷飞?

Hayes定定地看着、想着,分明地感到自己的双颊开始有些发烫。

心里有某些未知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渐渐地溢满了胸腔,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Hayes蜷了蜷身,躲进被子里,想以此抵消这种奇怪的感觉。

嗅觉后于触觉和视觉开始发挥作用。他的身上还穿着Doss的睡衣,他能明确辨别出烟酒、麝香、过量的洗衣粉,和太阳下晾晒的味道。

天性使然,又正处于这样的年纪,Hayes自我评价是一个不安分、喜欢弄险的人,所谓安定、安全的概念,离他还是遥远了一些。

但偏偏在此时此刻,Hayes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说起来也的确是个奇怪的想法,Hayes之前都从未有过所谓的不安全感。

他几乎都不愿动弹,竟然只想长久地停留在这一刻。

 

不过Hayes终究还是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真正的绅士应当懂得礼尚往来。

 

Doss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就意识到自己昨晚怕是坐在那拉着Hayes的手就睡着了。

他刚开始感到尴尬,就发现Hayes已经收拾好床铺不见了,而还没等他疑惑,就隐约听到楼下有响动。他站起来走出房间,靠近楼梯口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Doss扶额轻笑了一声,这个小子难道都已经反客为主,开始自己做饭了?

而且,既然是Hayes先醒,发现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居然没有反感、没有尴尬?

或者,就是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手已经滑开了?

这显然是让他如释重负的一种解释,他也并不打算去理会心里那一丝不可理喻的失落。

 

Doss下楼,拐进厨房,正看见Hayes把一块薄煎饼从锅里滑进盘中,盘子上原本已经堆起了炒鸡蛋和培根。

Hayes手法娴熟地把面糊倒进锅里,开始摊起另一块饼,愉快地问候道:“早上好,Doss先生。”

Doss点头回应,还是有点无法消化Hayes正自说自话地用着自家的厨房这一事实。

察觉到Doss的眼神,Hayes补充道:“我这么不请自来地让您招待我,又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给您做顿早餐,也算是一点补偿,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Doss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然而也无从反驳。

 

Doss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丰盛的早餐。Hayes在把盘子端给他的时候,似乎还有点不大满意地解释道:“因为我找不到糖浆,所以薄饼的味道吃起来可能差一点。涂一层黄油也是不错的,但是您可能不喜欢我浪费,所以……”

“不得不说,我很惊讶,你这种公子哥居然还会做吃的,”Doss端着架子尝了一口,却不得不承认非常好吃,“而且味道的确不错。”

Hayes有点得意地笑,随后吐吐舌交代了自己学厨的原因:“跟我妈学的,也算是被逼无奈。如果早上太早出去玩,或者晚上回来的太晚,她就会很不乐意管我的吃饭问题。”

“原来如此,话说回头还是娇气,”Doss来了兴致,故意跟他抬杠,“谁没那样疯玩过?我小时候从灶台上偷两个苹果或者摸一片面包就解决问题了。”

自然而然地,他们开始谈起各自小时候调皮捣蛋的那些事。Hayes提起他上一次搬家之前,曾经有一个脾气很坏的老头,只是因为Hayes在他家门前的草坪上穿过,就大喊大叫、破口大骂,后来,Hayes每天放学的路上,都会嚼一块口香糖,扔在他前门的小径上。

整顿早饭期间,他们就拿自己和对方从前的恶劣行径打趣,直到Hayes嗤笑着结束了关于那个坏老头的故事,“后来我才听说,那家伙好像是海军情报局的退休高官。”

 

 

吃完早饭,时间其实已经接近中午。Doss依他昨晚所说的那样,带着Hayes去找他的车。

Doss对汽车有些兴趣,在昨晚以后,也不再对Hayes和他的车有意见,反而好奇起来,“你那辆是福特吧?最新的型号?”

Hayes观察了一下,确定Doss没有什么讽刺或排斥的意思,点头回答:“是的。去年出的V-8型号,指的是V形排布的8个气缸的发动机。以前从来没有人造出来过,开起来的确非常有劲。”

“你父母送给你的?”

“是的。生日礼物。事实上,他们只负责里面的两百美元,剩下的钱是我以后要还给他们的。”

Doss轻笑一声,这样的父母倒也有趣。接下来在他明白过来之前,就随口问起:“几月的生日?”

“12月,12月10号。”

Hayes回答完以后就是沉默。双方都不明白这一问一答的意义。Doss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而Hayes不明白的,就是Doss只问了月份,他又为什么要具体到日期。

就好像他们都在期待什么一样。

 

Doss家里到镇上还是有相当的距离,终归要有人打破沉默。

和Hayes十三岁那年,他们一起走的那次一样,Hayes成为了发起话题的那个人。Doss自认他的生活乏善可陈,于是又轮到Hayes讲起他生活中的那些事。

Hayes提及频率很高的一个名字是“Sean”,这个自从他八岁搬家以后就结为朋友的同龄人几乎参与了Hayes所叙述的每一件事,包括喝酒、打架、恶作剧、开一些不入流的玩笑……

Doss莫名地就有些在意,虽然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Hayes非常聪明地把他的车停在了镇上教堂的旁边,这个地方人来人往,而且但凡还有一丝良心的人,应当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偷盗或者搞什么破坏。

Doss在他的车旁细细地打量了一番,Hayes会意地把钥匙递给Doss:“Doss先生,你来开吧。”

Doss一开始对Hayes的好意并不领情,听上去总有点像居高临下的恩惠。

Hayes从Doss的神色中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可能引来了误会,一时急智,俯身撑在了车盖上,一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我头晕……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只能拜托Doss先生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Doss失笑,心里漾开一丝感动,随后又责备起自己的小肚鸡肠,伸手接过Hayes的钥匙,另一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忍不住玩笑,“你这个鬼灵精,真是拿你没办法。”

 

驶离了人群密集的镇中心,之前在Doss心底模模糊糊盘旋的一个想法终于成形,他下定决心开了口:“既然你来是为了那些故事,那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故事在那里才能完整。”

Hayes已经猜到Doss会把他带去哪里,两人间的气氛也默契地肃穆和凝重起来。

Doss在公墓前停车,印证了Hayes的猜想。

冰冷的石碑上镌刻着一个个名字,他们曾经拥有鲜活的生命,在此刻他们却已经成了抽象的符号。

Doss引着Hayes向里走了几排,在三个墓碑中间的位置驻足。

“这三个,就是我从前最好的朋友。我们从能记事起就在一起玩……这个家伙,”Doss拍了拍他左手边的一个碑,“Ed Miller,如果一定要说谁和我关系最好,那就是他了。我早上跟你说的,和人一起偷摘邻居家的果树、从我们那些半懂不懂的诗集里抄最酸的句子给喜欢的女孩写情书,我们比赛爬山、互相推搡,结果一起摔破了膝盖……”

Hayes沉默地听着,认真地读着每一个碑上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他们都在1900年出生,本该是最张扬的年华,却在1918年的法国戛然而止。

“……可是谁能记得?”Doss说着说着,声音又颤抖起来,“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们一起死了。有什么意义呢?人和人之间有太多的仇恨,又有太多用来复仇的工具。你今天习以为常的所有东西,可能明天轻而易举地就会毁于一旦……我就像一个鬼魂,游荡在这些格格不入的人中间……”

“Doss先生,这不是您的问题。是那些人浑浑噩噩,那些人自以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会付出代价的……”Hayes严肃而冷静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惊醒了Doss的绝望,“已经开始了,在意大利、在德国,欧洲将会再一次成为战争的温床……”

Doss听着Hayes老成的话语,轻笑一声,拍拍Hayes的肩膀,朝着墓碑的方向宣布道:“伙计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是Richard Hayes,一个认为自己能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年轻人……有趣的是,我居然慢慢开始相信他了……Richard,你有说过你将来要做什么吗?美国总统?”

这是Hayes第一次听Doss叫自己的名字。他克制住不合时宜的一个激灵,深吸口气,一本正经地回应道:“我不想做总统。总统只是一个在明处的角色,一个被制度牵线的木偶,就算皮相不同,行动受制的现实也不会改变。真正能大刀阔斧做出不同的人,是不被别人所知的。我选择成为那样的人,我肯定会成为那样的人,我也一定会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这是Hayes在为国捐躯的战士面前、在Doss亲近的挚友面前,立下的最为郑重的誓言。

 

 

那一天他们回去已经接近傍晚,Hayes半真半假地提起自己应该离开的事,Doss淡淡的一句“天黑了路上开车危险”,就轻而易举地把Hayes多留了一个晚上。

Hayes不想走,Doss也不想他走。

然而Hayes之前跟家里人说好的三天,生怕再逗留引得家里人担心,再热热闹闹地上演一出报警寻人就不太好了。

第二天早上,Hayes依依惜别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但他刚发动汽车,才开出几米,就又猛地刹车。

Doss原本在家门口送别他,在汽车开出去之后似乎又向前跟了几步。

Hayes从车上跳下来,假装郑重地和Doss握手,“这两天真的非常感谢您。”

他们的手握了又握,在这一动作的意义变味前,Doss主动抽开了手。

Hayes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得真诚而期盼,“Doss先生,我可以给您写信吗?”

“手长在你身上。我可不保证回。”

反正他们都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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