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所以说更文计划对我来说是没用的，就是很任性地想到哪个写哪个。。

这篇也开始爆字数了，不太妙orz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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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Thranduil自诩是个工作狂，不为别的，他喜欢，而且来钱。

之前和Elrond朝夕相处的时候，这个词在他们的话语体系里是完全负面的，是Elrond用于批评他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的自杀行为。

而现在没有人督促他的一日三餐、没有人用显然是他喜闻乐见的方式催他上床睡觉，Thranduil觉得自己十多年前在大学里的那些坏毛病又都变本加厉地回来了。

他也知道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样不好，下一顿饭一定要好好吃、今晚的觉一定要好好睡，可是每每变成明日复明日的悲剧。

 

办公室的时钟指向三点，Thranduil手指飞舞，键盘打得咔咔作响。

他模模糊糊地记得好像中午只填了几块饼干、一杯咖啡，但好像到现在也并不饿。

这份辩护意见写完就可以了，然后一定好好吃饭……

心里有个理智的角落在呐喊着这种自我搪塞已经失败了无数次了，Thranduil很快又抛弃了这个想法，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文书上。

 

“Thranduil？”

Thranduil正要重新进入全然忘我的境界，门口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他懵懵地抬了一下头，感觉自己的眼睛抬起时有些酸痛，热情不高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没吃午饭？”

Thranduil本来就没怎么集中注意力，现在更是愣了好几拍，“是没吃啊，你怎么知道的？”——还用了“又”这个词？

“平时中午既不见你出去买饭，又不见你在微波炉那加热食物，更别提在休息室看到你了。你的纸篓里又没有食物包装的垃圾——啊，今天有一小袋饼干，我最喜欢的海苔味——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观察力好吗？”Galion哂笑着，好像凭空变出了一个三明治，“喏，附近新开了一家烘培店，他们的芝士火腿三明治我咬了第一口的时候差点感动得想哭。”

“我现在不饿……”Thranduil无语扶额，“我得先把手上的东西写完。”

“啧，这才一个多月啊，就你这样的待在中土，不出两年估计就得死翘翘。”Galion话说的直白，满脸不认同的神色。

“借你吉言。”Thranduil没什么热情地回了一句，继续打字。

“你真是够了。”Galion的语气听上去痛心疾首，却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直接扯了三明治的包装，往Thranduil嘴里塞了一口。

“呜——你干嘛……”Thranduil冷不防被塞了一嘴食物，先是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太多反感，下意识地咀嚼了两下，觉得Galion之前的描述倒也没有太夸张。

“怎么样？我说好吃的吧。”Galion笑眯眯地看着他缓和下来的神色。

Thranduil表面上不领情地翻了个白眼，又一次试图重新投入工作。

Galion不跟他争，直接把三明治送到他嘴边喂食。

Thranduil也没拒绝，一边享受Galion的服务一边给自己的文书收尾。

“传说中的部门精英，连料理自己的一日三餐都做不到。”Galion倚在Thranduil的办公桌边，善意地调侃道。

“你好像很闲？”Thranduil顾不得风度，满嘴食物的时候就含糊不清地反问。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经济犯罪啊。今天审结的。真是个可怜的讨债鬼，我起码让他少关了三年。”

“恭喜。”Thranduil说得并没有什么诚意。

“诶诶，‘无罪释放’打错了。”Galion伸长了脖子看Thranduil写的东西，幸灾乐祸地指出。

“法学院的教育难道没告诉你，你在这窥探我当事人的秘密，既违反法律的强制性规定，也有悖律师的职业道德吗？”Thranduil纯粹是为了回嘴而回嘴。

“然而你明知我在旁边看，却默许了这种行为，已经成立间接故意，是我的共犯。”Galion也不是甘落下风的人。

Thranduil改了错别字，把文件保存后归档，张张嘴打算反击。

这时正好有人探头进来传话，把本将开始的垃圾时间掐灭在了摇篮里。

来人是Feren，平时下班一起厮混的损友之一。

“今天晚上boss请客！七点，这次是意大利菜！”

他兴高采烈地嚷嚷完，就风也似地跑了。

 

 

（十七）

一家吵吵嚷嚷的意大利餐馆里，一张六人桌前围着合伙人Oropher和年轻的诉讼部律师们。

整个诉讼部基本都是下班后抱团一起花天酒地的损友，加了Oropher以后气氛也毫不生分。

据Galion介绍，Oropher特别喜欢请下属吃饭，有时候是某个部门，有的时候是个别的律师，而且挑选的都是口碑又好，又接地气的地方。

 

“今天这家馆子是Tauriel发现的，大家觉得味道如何？”Oropher试探地叉了点前菜沙拉，在问到答案前就连连点头。

这个问句得到了其他人一致的鼓掌肯定，红发的女律师并不掩饰得意的笑容。

“哦对了，这还是Thranduil加入Mirkwood以来的第一次聚餐。Thran可是在入职以前就帮咱们赢了一桩案子，这个月又打赢了两个小案。现在手头上是那个内幕交易案是吧？”

“您说的不对，什么叫‘内幕交易案’？我的当事人只是买了他看好的股票而已。”Thranduil打趣着反驳。

“哈哈哈说得好，要的就是这种精神。要我说，咱们一起敬敬Thran。”Oropher举起手中的血腥玛丽，向Thranduil致意。

 

谈笑之间，话题转移到了Thranduil的一些私事上。

“哦，这个嘛……”Thranduil被Oropher问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的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隐瞒，“我的确结婚了，伴侣是同性。他现在在维林诺大学做讲师，等到这个学年结束就会辞职来中土。”

桌上的其他人此前都已经知道了Thranduil的情况，波澜不惊地继续管自己吃饭，Oropher则显得很感兴趣。

“哈哈哈，这么俊的男人偏偏不喜欢女人，你伤过很多女士的心吧？”

这句话隐含的意味并不友好，Thranduil微微扬起眉，没做更多的回应。

“呵，不要误会，”Oropher笑着摆手，“这都什么时代了。说句实话，我从来没把自己定义成绝对的异性恋。”

其余的人善意地发笑，Thranduil猜测Oropher不止第一次说过这话了，于是信了几分。

不过Thranduil觉得有近一步解释的必要，“我仍然不拒绝女人。我想我爱Elrond……仅仅因为他是Elrond而已，无关乎性别。”

“哟——”Thranduil表白心迹的话说出口后，周围一片兴奋的起哄声。

Thranduil讪笑着求他们放过，没注意到Oropher和Galion略有些复杂的神情。

 

 

（十八）

说实话，Thranduil这两个月来和Elrond联系得并不勤。

Elrond和过去一样贴心，从来不在上班时间给他发消息，但Thranduil现在的工作时间比原来更不规律，而且因为总是在忙的缘故，有时候接到消息会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想搁一会再处理，没想到越搁就越没有回的动力。

最夸张的一次，Thranduil整整隔了二十四小时才回Elrond的信息。

之前处理房产和汽车的事情都是Elrond一手包办，他也没怎么用心去回答Elrond的问题，只是跟他说“随便”。

以他现在的年薪，只要工作稳定，维林诺的房子多卖点少卖点，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零头而已。

就连他以前宝贝得要命的二手BMW，Elrond特别问过他应该怎么办，他考虑到车辆登记地还有到时候搬家的麻烦，也干脆地说卖了。

一方面是他不想让Elrond多操劳，另一方面是他现在脑子里有太多别的事，懒得去考虑这个——至于哪个是更重要的原因，Thranduil没有自问，或许也没有底气回答。

 

而当Thranduil最终接到Elrond的电话告知他具体来中土的时间时，顿时有了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见了太多人，原本短短的两个月也让人感觉漫长。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以前在维林诺的感觉，甚至偶尔会错觉自己从未在那待过。

好像，Elrond已经走出他的生活很久了。

无论如何，Thranduil还是很期待与Elrond的重逢的，他是那么爱他、那么想他。

至少他心里某个不经思考的角落是这么告诉他的。

 

 

（十九）

Elrond押着一辆从维林诺奔波过来的大卡车，从副驾驶窗神气地探出头来和Thranduil打招呼的时候，Thranduil的心还是被惊喜溢满。一时间他似乎又忆起了过去那种纯朴的快乐。

Elrond从半人高的踏板上跳下来，被Thranduil接了个满怀。

“El……”Thranduil念着Elrond的名字，伸舌撬开他的牙关吻他。

一吻终了，Elrond双颊微微泛红，伸手捧起Thranduil的脸颊，评价道：“这两个月瘦了，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

“哈，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反正你负责把我养胖。”Thranduil笑着，刮了一下Elrond的鼻子。

 

Elrond把老房子里能带来的东西几乎都带来了，并且分门别类地整理停当，Thranduil戏称这卡车后箱都可以直接当房子来住了。

然而他们很快遇到了问题，虽然新公寓的面积对于两个人在其中生活绰绰有余，但也没法容纳之前在维林诺的两层独栋房屋中的所有家什，更别提公寓里面必须用品早已一应俱全了。

不仅如此，有些大件的东西因为电梯过于狭窄，也是断断没有搬上三十层的可能。

Thranduil之前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上火。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本来对老房子里的东西几乎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大堆实物没法处理，突然就不舒服起来，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Thran，没关系的。是我的不对，之前应该想到的。有纪念价值的我们拣拣，至于其他的嘛，中土的旧货市场行情肯定比维林诺的好，也没白费我几百公里地把它拉过来。”

Elrond温柔的劝慰在耳边响起，Thranduil心中久违地一阵柔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