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ET处女文和SY上的处女文。目前填坑进度约3/4，缓慢搬运。HP世界观，内容如题。就是一个两只小学霸甜甜的谈恋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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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680s

 

话说在20世纪和21世纪交替之际，一套畅销书的问世让广大麻瓜得知了巫师世界的存在。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这出在巫师世界引起了不小恐慌的内部爆料，他们几百年前的祖先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或许并不比他们少，并且这两个世界的交流，在麻瓜历史中仍然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而1689年之于两个世界来说，都有历史转折点的意义——《权利法案》是资产阶级麻瓜的胜利，而巫师界的《国际保密法》，则自此开始了两个世界的隔绝。

《国际保密法》这样一部法案从提出到通过，必然经历了多方的论战和利益扯皮——不过大人们那些无聊的故事，可以容后再提。

 

真正故事的开始，也不过就是一封让小巫师欢呼雀跃的录取通知书罢了。

 

*** 

 

（一）小伙伴你好

 

在那时的英格兰南部，有一片神秘的广袤森林，在偶然被人提起时，就以大绿林为名。

而大绿林内部别有洞天，它实则是近年来新兴的巫师聚居地，更是欣欣向荣的贸易集散地，创始人Oropher被冠以“绿林之王”的敬称。

 

 

此时在绿林深处的庄园里，平素一直维持自己高冷形象的Oropher一反常态地对绿林的二把手Tirith愤慨地抱怨着。

“……所以这部法案显然会对我们跟长湖镇和孤山的转口贸易带来毁灭性打击！这么好的天然良港谁来赔我？我们跟长湖镇的麻瓜几十年来你情我愿地做生意，人家完全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打交道，不也相安无事？”

“是这个道理啊。但听说英格兰巫师联合会现在鼓噪得厉害，难道我们束手无策吗？”

“不，其实——”Oropher托着下巴沉吟，但没说几个字就被一个兴奋的童声打断。

“Ada——！”

三步并两步跑进来的男孩长得和Oropher颇像，浅金色的头发，一双大大的蓝眼睛里满满地闪烁着雀跃，手上还挥动着几张羊皮纸。

Oropher纠结到一处的五官顿时舒展开来，看着儿子的情状，已然明白是什么事了。

伸出大手抚摸着儿子的金发，Oropher笑道：“看来我的Thranduil马上要成为一名小霍格沃茨了。”

“唉，Ada你怎么已经知道了……”Thranduil甚至没有费心让这句假意的抱怨显得真实一些，仰起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骄傲。

 

一只猫头鹰扑棱棱地飞来，打搅了这温馨的一幕。

Oropher挑挑眉，解下来信展读起来，面部表情眼看又要回归纠结，“Earendil……这家伙居然还没死在大西洋里，还吃饱了撑的请人去做客……哈，Gil-galad真有不少好说客。”

“Earendil？是不是Ada你提过的，有麻瓜爵位的、喜欢航海的伊姆拉崔领主，麻瓜叫他瑞文戴尔侯爵的那个？”Thranduil突然显得兴趣盎然。

Thranduil的反应多少在Oropher的意料之外，不过细想之下，“麻瓜爵位”和“喜欢航海”这两个定语的确足够让Earendil成为巫师界的一朵奇葩。

“嗯，就是他，他还顺便提了一句，”Oropher撇嘴，“他的双胞胎儿子也是今年入学，或许你愿意和未来的同学先‘交个朋友’？”

 

 

如果说大绿林有一种自由而张扬的气质的话，伊姆拉崔的气质则是恬淡和高雅，而两者的共性便是英格兰稀有的晴好天气——不用说，这自然是巫师的小把戏。

很快，大人归大人寒暄，如今刚满学龄的三个孩子则进入了自己的社交模式。

“你好，Elond，Elros，”作为客人的Thranduil反而采取了主动，面带礼节性的微笑，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作出更多友好的表示（比如握手），“我是Thranduil。”

Thranduil在念出对方名字的时候，分别准确地朝孪生兄弟之一点了下头，顺便进一步观察两人。

眼前两名男孩有着深色的头发，面容相肖，气质却迥异而独特，蓝灰的眼眸中透着不一样的神采，一个穿着一袭整洁的长袍，一个则是一身短打。

这根本就是永远不会搞混的一对双生，根据自家老爸路上三言两语的介绍，分辨他们毫无难度。而Oropher的家教里，也没包括“低调”这一样。

 

双胞胎中的Elros微微偏头，对Thranduil的犀利感到有些邪门，对方那头明晃晃的金发加上镶金丝的银袍也有点超过了他眼睛的承载力。

Thranduil不加掩饰的言辞和衣饰自然也让Elrond无法忽视，但Elrond却无法不去赞叹这从审美上近乎完美的造物，而那近乎咄咄逼人的聪慧，更挑起了他的几许兴奋。

Elrond带着同样淡淡的笑容，主动伸出了手，“你好，Thranduil，很高兴见到你。”

Elrond的波澜不惊给Thranduil带来了一丝莫名的愉悦，而他的笑似乎带着和煦的魔力，让Thranduil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一本正经地握完手，模仿大人们的社交辞令也就到此为止。

“我们去书房？”Elrond提议道。

“好。”Thranduil爽快地应下，Elrond的笑意又浓了些。

 

起先，三人还能有板有眼地一人摊开一本书，等到话匣子打开，也就省了这样的装腔作势。

长久以来，新生入学必提的一个话题就是分院。

“我觉得分院的重要性被很多人夸大了，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偏好拉文克劳。”Elrond平静地说。

Thranduil耸肩，“我Ada是个斯莱特林，所以……”听他的语气，基本已经确定自己的去向了。

“不会吧，”Elros毫不讳言，“听说斯莱特林的人性格都很有问题……”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打住，暗暗看一眼Thranduil，如有所悟。

“谁敢说自己的性格一定没有问题？”Thranduil好笑地反问，驾轻就熟地加了些讽刺，“看上去你的理想学院是格兰芬多咯？”

Thranduil说对了，虽然话里的火药味不容忽视。

没等Elros回应，Elrond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就像我说的那样，分院的意义被普遍夸大甚至扭曲了，其实典型的斯莱特林性格表现为敏锐、骄傲、侵略性、对权威的挑战，我不认为这些词是贬义的。这些特质在你的身上体现得很完美，Thranduil。虽然……我觉得你同样也可以是一个拉文克劳。”

Elrond的这番话实在是高明，它的重点远不在消弭了争论，也不仅仅在于巧妙地赞美了Thranduil，其中的暗示意义才真是耐人寻味。

“哈，”Thranduil的笑屏不住了，“那就让分院帽来揭晓吧。”他觉得Elrond越看越顺眼了，同时还在心里辩白着：自己是综合了纯客观的因素得出这个结论的。

 

 

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Elros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我要去靶场，你们有谁想射箭吗？”

Thranduil闻言抬起头来，“巫师们最喜欢的一项麻瓜运动……”一边说，一边带着兴味站起身，“我奉陪。”

Elrond也没有异议地跟着起身。

 

经过正厅的时候，他们无心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只言片语。

“……不要跟我说什么大势所趋，我明白得很，国际法远没有听上去那么吓人。”

“哦？难道你认为对国际巫师联合会你有胜算？如果商业利益对你那么重要，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海洋才是未来——这个道理麻瓜都已经明白了一百来年了。”

“呵，我不觉得出海是为了烧钱的人能说服我。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之所以说国际法没什么了不起……争取保留条款，这是我的底线。”

“原来你……”

 

Elrond三人愣了片刻，随后还是决定做个不听壁角的好孩子。

不过，听到这几句，也足够了。

Elros照旧直言不讳：“果然，你Ada对保密法的草案不满。”

Thranduil不冷不热地答一句：“显然。”

“什么是保留条款？”Elros顺口问了一句。

Thranduil和Elrond对视一眼，示意对方来跟自己的孪生弟弟解释。

“是一个国际法概念，缔约国声明对特定条款实行保留，这些条款在本国内就没有效力，”Elrond扮演着活字典，随即感叹一句，“你Ada想到这招，真是高明，缩小战场，还提高成功率。”

 

“但你Ada为什么要反对？”Elros再问的时候，已经在靶前站定，张弓搭箭。

“我们和一个麻瓜聚居地有贸易往来，那里是非常重要的港口。”Thranduil给自己选了把称手的弓，抽出一支箭。

“就为了钱？”Elros嗤之以鼻，话音一落，箭矢应声中靶。

“这叫生计，”Thranduil翻翻眼睛，一边举弓瞄准，“我也不认同这部法令的必要性。”停顿少顷，射出的箭同样正中目标。

“它的必要性是很显然的，这几十年的麻瓜革命，巫师没少掺和，可以说我们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历史进程，”Elrond说起话来依然平和，“巫师对麻瓜世界的干扰是显而易见的，从欧洲大陆到这里，再到美洲殖民地，你应该也耳闻过大规模的巫师捕杀活动——很遗憾的是，那根本伤害不了真正的巫师，却有成百上千的麻瓜白白送命。”

Thranduil讥诮地勾起嘴角，侧过头来，却正好看到Elrond也准确命中。

“有趣的论调，这是我们联合会尊敬的Gil-galad主席的一直鼓吹的吧。”Thranduil停了一拍，进而不置可否地回道。

“我们的确‘尊敬’Gil-galad先生。”Elros不太高兴地重读了Thranduil原本用于讽刺的那个词。

“我没有质疑他的情怀，”Thranduil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但这毕竟也只是一家之言，虽然我得承认，纯血统巫师很难那样看问题。”

Elros的眉毛蹙紧了，“你什么意思？”

Thranduil提这个，对父母都是混血巫师的双胞胎来说，听上去的确有些刺耳。

Elros的下一支箭，可能直接把靶子想象成Thranduil了。

“偏狭的血统论者。”Elros再次拉紧弓弦，脱手——

那支箭在空中突然诡异地偏转，落到了地上。

“喂！”Elros不满地看向Thranduil，知道是他的魔法搞的鬼。

“我都还没说什么，就急着给我扣帽子，”Thranduil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只是再给你们一种视角——巫师和麻瓜就是不一样的，无论从观念、能力、生活方式，各个方面来说，否认这个毫无意义。你们觉得巫师扰乱了麻瓜世界，但正因为巫师有麻瓜无法企及的能力，也不乏有人认为我们有帮助弱势的义务……当然了，也偶尔有些偏激者认为巫师天生有权利去统治低等的麻瓜——话说回来，对于那种人，我才不信一部法律能管住他们。”

“那你和你Ada的立场呢？”Elrond适时地提问。

“大绿林的角色，只是求同存异的商人，”Thranduil答得直接，“在反对保密法这点上，持有之前观点的人就是我们的同盟。大绿林面临利益受损，所以要反抗某些梅林情节作祟的人简单粗暴的一刀切。”

Thranduil原本在瞄准靶心，忽然垂下弓箭，挑眉看着Elros，“我都能感觉到你想用魔法干扰我。”

Elros气结，在心里默默断定了一下这个家伙一定会进斯莱特林，也没有再计较。

 

“海洋。”Elrond突然吐出一个词，Thranduil的瞄准动作再次中断。

Thranduil耸肩，“显然，巫师对贸易的依赖度远不及麻瓜，如果不和麻瓜通商，你就是有本事在天上做生意，也是白搭。更何况，魔法可以让人和物瞬间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所以关于运输方式和距离的问题，根本就是废话。”

Elrond终于等来了Thranduil话里的漏洞，“在新法律之下，你只要不让对方知道你是个巫师，生意怎么做都可以啊。”

“哦，原来如此……”Thranduil有些反讽地提高了音调，却同时轻轻拍上Elrond的肩，以示友好，“回到原题，长湖镇是我们唯一的港口。”说这句的时候，Thranduil的语气戏剧性地渐弱，又毫无征兆地另起一句，“现有贸易格局必须推倒重来只是麻烦之一，麻烦之二就是加隆对麻瓜货币的汇率……”

Thranduil老成地摇摇头，对着靶子连射两箭，继续说道：“禁止直接交易，也就阻碍了加隆和麻瓜钱的自由兑换，执掌银行的矮人将成为货币兑换的唯一媒介，必然会从中牟取暴利，加隆对麻瓜货币的贬值、购买力的下降成为必然……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从小在书海里泡大的Elrond从未觉得自己的知识有这么大块的缺漏，再加上还沉浸在Thranduil刚才的那次拍肩里，只得默默地听Thranduil说下去。

“所以Ada最近兑了好多麻瓜钱，就算这倒霉的保密法不幸通过了，还能赚点金加隆，”Thranduil说到这又笑了，“想让这部法律通过的人，有多少又是最近兑了麻瓜钱的呢？”

Thranduil带着这笑意侧过脸来，Elrond没法不注意到他眉梢眼角间的风发意气。

“我的确没想过这个，受教了。”Elrond庆幸自己的反应还算得体。

“不敢当，”Thranduil的谦词实在没什么诚意，举箭瞄准，嘴唇翕动，“El……rond。”

后两个音节是用气声念出的，几不可闻。

利箭破空，正中红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