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几章以后的剧情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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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anduil最近很头疼。
这几十年来，由于他心境的原因，他的国土变成了一片不见天日的密林，而这样的环境里，竟开始有邪恶的生物滋生。
那些来历不明的蜘蛛个头庞大、生性凶残，还有致命的毒液。
Thranduil派出小队，在林中猎杀蜘蛛，但效果并不理想，并且隔三差五就有卫士受伤。
这是他的森林，他却没有办法遏制。作为一名精灵，他已经丧失了光明的力量。
Thranduil再一次沉浸在全然自弃的情绪中，这时Galion带来了一个更糟的消息。
“Elrond今早说，只要找到巨蜘蛛的巢穴，就可以彻底根除这个问题。我们拉都拉不住，好像他一路往南边没人的地方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时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Galion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才能盖过雨点砸下的声音。
而这句话伴着一声惊雷，让各种情绪猛地在Thranduil心头炸裂开来。
“真是胡闹！”Thranduil终于失控了，愤怒而挫败地吼了一声，疾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问Galion一句，“你没有蠢到派人去找吧？”
“我早些时侯派过，不过现在这个天气和天色太危险，已经都撤回来了。”
Thranduil草草点了下头，继续往外走。
“等等！你又要去干什么？”Galion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问了一句。
精灵王自顾自除下外袍，丢给在门外伺候的Calen，并且吩咐了几句。
女官皱了眉头，但在Thranduil的逼视下还是麻利地跑远了。
看见Thranduil的行为，Galion已经得出了结论，“你不会是要自己去找他吧？”
Thranduil依然没有回答他。
“你是密林的王，怎么能这么鲁莽地让自己身陷险境？你说得好好的，你把Elrond当仇家，又哪有冒着危险去救仇家的道理？他也不一定会出事，就算出事了不还正中你的下怀？”
Galion一句句地诘问着，试图拉回Thranduil的理智。
Thranduil还是充耳不闻。正好这时Calen回来，帮他佩上弓箭和双刀，还带了一件斗篷。
Thranduil示意Calen退开，自己将斗篷披上，开口说话时，语气又恢复成一派淡漠，“让他在中我的咒语前先死在巨蜘蛛的手里，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这是我的森林，没有东西能伤害我。当然了……如果我明天傍晚前没能回来，Galion，你就是新王。Calen，你来做个见证。”
要是Thranduil在开玩笑的话，这玩笑未免开大了。
还没等Galion和Calen再劝什么，宫殿大门已经为Thranduil打开，精灵王拉上了兜帽，大步而出，然后大门又在他身后紧紧闭上了。
 
定定地站在雨幕之中，Thranduil都能感到倾盆的雨水打在身上的重量，他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对着他的森林默祷：
“我的土地，我的草木，我的森林……我知道是我有愧于你们，但现在我全心全意地祈求你们的帮助——请指引我，找到Elrond。”
静默。
Thranduil可以感知到那些树木不满的颤栗。
他的森林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愿再效忠于他。
“我明白……”Thranduil惨笑，说出了声，“我不配再向你们要求什么……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找到他，至少这一次，我不能让他……”
Thranduil仍然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是不加思考的，把他直觉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终于，有一棵树簌簌地抖动起枝条来，指向西南的方位。
Thranduil向那棵树深深一礼，几乎整个人匍匐下来，那是一个古老的精灵礼节，用以表达对自然的由衷礼赞和感恩。
然后，Thranduil纵身跨上自己的鹿，朝那个方向赶去。
 
庆幸的是，一路之上他得到了好些树木的帮助，至少他的森林之中，有一部分成员认可了他的诚意。
直到他停在一片空地，突然失去了指引。四周的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声，似是某种示警。
然后他又听到了另一种摩擦声，是落叶被踩踏的声音，越来越密，透着不祥。
他看到了，十几只巨蜘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
Thranduil也并不怵，张弓搭箭，准确命中了离他最近的一只。
当然这样的行为足以激怒剩下的蜘蛛，它们迈动八条腿，迅速向他逼近。
Thranduil继续用弓箭解决了两只，等到剩下的蜘蛛到他身前五步远的时候，抽刀出鞘，包围他的蜘蛛还没有反应，就都见了伤。
Thranduil继续沉着地对战盛怒的蜘蛛，一边揣测着他离Elrond似乎是近了。
轻巧地割开蜘蛛吐出的意图禁锢他的蛛丝，一阵不合逻辑的心悸又袭上了心头：会不会Elrond已经变成了蜘蛛的盘中餐？
强压下这个念头，Thranduil出招更显狠戾，不一会四周就多出了好多被砍断的蛛腿。
突然，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射中了正欲对Thranduil展开攻势的一只蜘蛛的身体，那蜘蛛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Thranduil猛地回头，在这个距离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蹲在树杈之间的，正是Elrond。
Thranduil只觉得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可就是这一瞬的失神，一只蜘蛛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地准备偷袭。
“Thran！”Elrond紧张地叫了一声，举箭就射，因为太过慌乱，也没有命中。
Thranduil赶紧转身，略带狼狈地挡住了蜘蛛的一击，却也失去了重心，脚一歪倒了下来。
Elrond想都没想，直接从树上纵身跃下，飞身抱住Thranduil，贴地一滚，免得Thranduil被蜘蛛蜇中。
“Elrond？”Thranduil被Elrond的行为有点弄懵了，不过毕竟是曾经经历过战火的精灵，头脑立刻清明起来。Thranduil半坐起身，并没有推开身上的Elrond，而是用左臂搂住他，左手顺势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肩窝一按，反过来倒像是在保护他一样。
Thranduil用古老的精灵语念诵起咒文，他的右手指点过一棵棵树，那些树上立即抛出藤蔓，将还剩的几只蜘蛛紧紧地捆住。
魔法赋予了这些藤蔓非自然的力量和韧性，它们越捆越紧，生生将那些蜘蛛绞杀了。
 
“Thran……”被放开的Elrond愣愣地叫他的名字，Thranduil再次感到面前精灵的非同一般——
他的眼神有某种后怕，却并不像对刚刚那场恶战的恐惧，要换做一般的精灵，遇到这么肮脏凶残的生物，又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劫，吓得抖几分钟是很正常的。
其实Thranduil也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刚刚的魔法，也是孤注一掷的所为，他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他所亏欠的这片森林，还是如此忠实地保卫了他。
不仅如此……
Elrond，这精灵刚刚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地护着他？
现在静下来看时，Thranduil才发现Elrond的身上已经有了些老伤，左小臂已经用布条包扎过了，还在渗血，脸上也有几处划伤，破了的嘴唇有些肿起。
“对不起……”先开口的是Elrond，“是我太自以为是，还害的你……”
“你怎么害我了，我怎么不知道？”Thranduil觉得莫名其妙。
“你刚刚差点就受伤了。我自作主张，还要连累你来找我，在这种天气。”
Elrond说得倒不假，此时他们两个都已经淋的湿透，头发和衣摆都在往下滴水，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
偏偏Thranduil口是心非地哼了一声，“谁稀罕来找你？死活关我什么事？”
“但是Thran你还是找到我了啊。只是……我原本以为可以做到的，”Elrond失意地低下头，“我知道Thran最近一直在为蜘蛛的事操心……”
“哼，你还真是管得宽，”Thranduil显得毫不领情，“说到这个……刚刚那一下你简直是在找死，要是被蜘蛛蛰到，给你灌点毒液，估计维拉都救不回来。”
Elrond自然知道Thranduil指的是什么，大大方方地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怕你受伤害。”
“呵……”Thranduil叹了一声，痛苦、苍凉、无奈，还有一丝无以名状的暖意，同时袭上心头，让他无力继续伪装，“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活该……且不说你找的所谓巢穴存不存在，那都不是问题的根本——我，才是问题的根本。你应该知道，这森林的面貌，其实是我的心、我的灵的映射，是我给它带来了黑暗，是我给它带来了邪恶……”
Elrond听得心疼，他用力握住Thranduil的手，劝慰着：“不，Ethuil，这不是你的错。任何人经历了那些，都不可能释怀的。”
听见Elrond对他的称呼，Thranduil瞬间防备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Elrond一惊，他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既然如此，掩饰无益，他坦荡地迎上Thranduil的目光，清晰地说：“Ethuil。春天。这是你之于我的意义。”
过于暧昧的话语、过于亲昵的称呼、过于久远的记忆，狠狠地击中了Thranduil。
Thranduil猛地站起，脸颊发烧，略有慌乱，一边赶Elrond上鹿，一边粗暴地说着：“擅自拿掉我名字的音节也就算了，以后不要这样乱七八糟地叫我。”
Elrond暗暗叹气，不过他也得承认，Thranduil这样的反应，还不算最坏。
当然，Elrond还是忍不住自责。自从他二十岁那年偶然听见Thranduil的酒后真言以后，近四十年来这是Thranduil第一次有再次吐露思想的征兆，可是却因为他情不自禁的冒进，毁掉了这个机会。
他当年和Galion讲得好好的，“装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结果活到五十大几了，还不如二十的时候，这不能不让Elrond感到挫败。
两个精灵同骑一鹿，Elrond的后背几乎可以贴到Thranduil的胸膛。但他们就略显尴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做什么。
 
***
 
Elrond做梦了。
说不上是噩梦，却足以让他感到压抑。
他梦见黑暗，无尽的、无法冲破的黑暗。
他没有害怕，却感到困惑——是的，困惑，再加一丝无名的愤怒。
还有Thranduil。
那双浅蓝带绿的眸子，那么美，那么深邃。
但他的眼角有泪，Elrond只消一眼，心口就真真切切地痛起来。
 
他睁开眼睛，呼吸乱了节奏。
认知到刚刚所见只是一个梦，并未让Elrond感到好受一些。
适应了一下卧室的光线，Elrond判断现在应该还是半夜。
躺了很久，心里不适的感觉还是没有半点缓解。
于是Elrond由着自己的冲动，翻身下床，做了他此刻迫切想做的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