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今天应该有的两章的量～忙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事好累，重温一下小巫师的故事治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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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就是任性

所有人的复活节都过得很舒心，似乎只有Oropher例外。
Thranduil大致知道，这是因为复活节期间在伊姆拉崔进行的巫师大会的结果，不大合Oropher的心意。
Oropher对视若珍宝的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极尽疼爱，但是其他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课上的学生首当其冲。
其实，吃了火药一般的Oropher，讲课质量反而更高，激情澎湃、观点犀利、用词辛辣，简直可以让霍格沃茨其他的所有老师失业。
可是坏就坏在，信马由缰的Oropher甚至都不再假装照顾愚昧大众的理解能力，讲授的内容越来越艰深，课上听着深入浅出的一番剖析貌似是明白了，可课后对着教科书和作业题就傻了眼。更别提那变态的作业量和更加变态的作业要求。
至于Oropher惯玩的那套随堂测验的把戏？劳苦大众表示已经放弃治疗。

转眼进入了五月下旬，学生们隐隐开始觉得不大妙——好像再过两三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的样子？
又是平常的一天，Oropher步入教室的时候，已经学乖的学生们纷纷偷偷观察Oropher的神色，推断着这节课的危险系数。
但是这一天Oropher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难以捉摸，平静得近乎木然。
唯独Elros，只消一眼，就立刻悄悄戳了戳身旁的Bard，丢了个眼色：一级警报。
Oropher站定在讲台前，顿了顿，再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要笑的意思：“啊，人过了三十，怎么就已经不中用了。Thran，我办公室书桌上黑色的那本教学笔记，还有书橱最顶层，靠右的一本绿封皮的参考书，帮我拿过来好吗？”
Thranduil点点头，二话不说地帮自家Ada做事去了。

Thranduil刚走出教室，Oropher先前隐约的笑容变得明显起来，可这笑，明显让人毛骨悚然。
“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先来讲评上次的作业吧……Mr. Elrond，我说论文要求多长来着？”
“十八英寸，教授。”
Elrond这边无知无觉地回答着问题，有两个人已经觉出不对了——正是善于察言观色的Elros和对Oropher相对比较了解的Galion——这一个月Oropher火力虽猛，唯独不曾遭殃的就是Thranduil和Elrond，Thranduil自不必说，可天知道他是多想折腾Elrond，只是碍于Thranduil，于是今天……
“哈，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随着Oropher讽刺意味十足的一声笑，Elros和Galion的揣测成真，“我们伟大的Elrond先生——”Oropher戏剧性地从一沓羊皮纸中抽出了两张，凭空挥舞着，“两卷羊皮纸！两卷！”
在场的其他学生几乎要吓晕过去——为了应付Oropher在论文长度上丧心病狂的要求，学生中间最近盛行练字之风——写那种华丽到浮夸的花体字，卷面看着漂亮，张牙舞爪的字母还能把长度撑满。
可是就在所有人为此头疼、无奈投机的时候，居然有人……
“教授，通常来说，规定长度只是一个最低限制。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很多值得探究的地方，而且我对通说还有一点疑问……”
Elrond居然还无知无觉地据理辩解，Elros听着，痛心疾首地扶额——也不看看，Oropher明显是故意支开Thranduil，你何必花样作死？
“哎哟哟！我们伟大的Elrond先生的治学精神简直让我感动，要不这课你来教吧，Elrond教授。”Oropher夸张地讥笑着，做了个滑稽的邀请手势。
“教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对论文规定长度的理解，通常是……”
“噢，现在伟大的Elrond先生开始向我普及常识了……”Oropher撅嘴摇头，语气突然毫无征兆地转为纯粹的愤怒，“收起你的那套自以为是，按照你的理解，我可以布置一道只用写三句话的作业，然后你可以把它扩写成一部宏伟巨著，然后我还要一字一句地给你读完，给你好好打分，顺带还要为你的勤奋感激涕零？！”
Oropher已经纯粹在钻牛角尖了，Elrond也被Oropher的愤怒惊呆了，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激烈地针对自己。
“啊，当然，伟大的Elrond先生有这个权利，毕竟人家下礼拜就要过生日了，”沉默了几秒，Oropher的语调又变，这次是阴阳怪气，“重大的日子啊，让我们共同欢庆Elrond大人的诞生，感恩梅林的赐福。”

Oropher几乎用尽一切言语的武器，把Elrond损了个体无完肤。
这一过程结束后，Thranduil才拿着Oropher想要的两本东西回来。
Oropher接过来，并没有要打开任何一本的意思，没事人一样开腔：“今天我们来讲……”

这节课还剩几分钟，Oropher发还上次作业的时候，Elrond意外地发现，方才被Oropher当众狠批的那份作业还是拿到了O（优秀），除了几句吐槽他文章长度的不友好的评语，甚至每行之间还有对他所写内容的一些评论和批注。
然后Elrond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为什么Thran去取书，和Oropher突然刻意针对他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
因为Thran不想看到Oropher为难他，只有Thran不在场，Oropher才能自由发挥。
终于想通这一层的Elrond，心情反倒更好了。

Elrond对于过生日这件事，并不像同龄人那么期待。
可这一个生日不一样，因为Thranduil曾经说过“礼尚往来”这样的话。
和Elros不同，Elrond在社交中对细节非常不敏感，只是习惯性地以礼待人罢了。但是偏偏对Thranduil讲过的每句话、每个表情，Elrond都会记得。
Elrond盼了一个星期，发现Thranduil似乎并不打算像他当时那样提前送，于是他耐心地等到生日当天。
可是当天早上，Elrond并没有从床头那堆玲琅满目的礼物中找到Thranduil的。
或许他当时只是随便一说的？
Elrond失望地轻轻叹口气，去吃早饭的一路上，几个熟人祝他生日快乐，Elrond笑着回应，藏住了略微低落的情绪。
但他在吃饭时游离的眼神和心不在焉的动作还是足以引起Lindir的注意。
“想什么呢？”
“啊？”Elrond愣了一下，心想总不能坦白说“Thran没送东西给我好失望”，于是含含糊糊地搪塞道，“好像有点困……”
其实在这个时候，如果Elrond不那么木讷，他早该发现，Oropher时不时在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一边恶狠狠地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大卸八块。

突然，礼堂里坐得靠门的学生中开始有了些骚动，旋即更多的人发出了惊呼。
只见一个巨大的箱子从大门口径直飞了进来，Elrond还没来得及奇怪这是怎么回事，箱子就稳稳地落在了自己面前，落地时发出厚重的撞击声，可见里面装的东西很沉。
Elrond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望，只见Thranduil潇洒地收起魔杖，穿过学院桌中间的走廊，向他走来。
管它箱子里是什么，Elrond这时候已经几乎雀跃地要跳起来了。
“生日快乐，Elrond。”Thranduil走到Elrond面前，微笑着祝福，指指箱子，示意他打开。
礼堂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伸长了脖子，想看Thranduil到底送了些什么，会不会一开箱子是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
在这样的猜测下，有些人都已经做好准备、眯了眼睛，等待着那足以闪瞎眼的万丈光芒。
可是并没有。
Elrond用力地提起箱盖，手还因兴奋和期待有些颤抖，当他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一下子僵住了。
箱子里没有任何发光体，周围人能看得真切的，只有Elrond嘴巴微张的石化表情。
“怎么样？”Thranduil问了一句，脸上的微笑总体上算是胸有成竹，但到了这时候，竟也免不了有些局促。
等到Elrond能够反应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直接拉着Thranduil坐到自己旁边，一把将Thranduil抱进怀里。
“Thran……这真的是……古希腊巫师年鉴？”Elrond的声音都不稳了，双手环住Thranduil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额头几乎蹭到了对方的脸颊。
Thranduil完全没有在意Elrond极亲密的接触，还忙着为自己的手笔得意，“你明明认字。货真价实。”
听到着箱子里是什么的围观群众无语望天，学霸的世界他们不懂。
满脸抽搐的Oropher也正好从教工席上走下来，用凶巴巴的眼神制止了无关人等继续八卦。
Elrond对于周围的事情依然无知无觉，继续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发问，觉得自己根本是在梦中：“我听说今天的英格兰，完整的收藏不超过……”
“三套。”Thranduil无所谓地说出了正解。众人虽然对古书毫无兴趣，但还是又一次感慨土豪之丧病。
“Thran……这……我……太贵重了……”Elrond的大脑依然在狂喜之下处于混乱状态，语无伦次。
“明明想要得不得了就别装了，也算是个回礼，”Oropher悄没声地走近了，惊了Elrond一跳，“还有就是把你爪子从Thran身上拿开。”
Oropher冷冷地说完，咬牙切齿地走了。
整个礼堂现在只有Elros可以保持冷静地继续吃饭，想想也明白，Oropher那天为什么连Elrond过生日也可以骂进去，根本就是自己大出血了嘛。

从这天以后，Elrond和Thranduil越发叫人无法直视。
一方面是继续旁若无人地同进同出，实在足以让所有人感叹自己命薄，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怎么就没找到这样的伙（lian）伴（ren）。
另一方面就是他们聊的话题的高端程度又上了好几个等级，拜托谁会吃饱了撑的去读古书，读得还那么津津有味。
其实Thranduil自己对那些几千年前晦涩的文字也没什么兴趣，但如果是Elrond看完以后如数家珍地给他复述的话，他还就是爱听。
某一天晚上，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Elrond给Thranduil讲了某场著名巫师战争的故事，Thranduil听得都入了迷，说说笑笑间，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在长沙发上睡着了。
好巧不巧地，Oropher这天正好想来看看Thranduil，就很不幸地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深呼吸了好几下，Oropher告诫自己不要失控，传说十二三岁的孩子要是逆反起来，可是不得了。
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们身上，Oropher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同时开始盘算对策。
Elrond小子，让你还嚣张。

就在第二天，Oropher跟这个不省心的小子的更不省心的Ada又起了些不愉快。
“……所以你看到了，Oropher，我早就说过这是大势所趋。上个月开会是你的主意，但与会者的态度不如你的意，也没办法。”
Oropher冷眼打量着炉火对面的Earendil，嗤笑一声，“哼，你也不要虚张声势了。你们这边也没有拿到三分之二多数票的把握，就是毫厘之差，你们的焦虑一点也不比我的少。”
面对Oropher的犀利言语，Earendil只是温和一笑，“我并没有不承认这点。其实这次我只是想道个谢，感谢你对Elrond的慷慨馈赠，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礼物。”
“嘁，去谢谢Thran吧，不然谁愿意在你家小崽子身上花这么多钱，我简直是气死了。”Oropher气呼呼地翻个白眼。
“但还是多亏了你出那笔钱，所以我只是管我致以谢意而已，”Earendil不卑不亢道，“我还是要说，在我们家就不会让孩子随意开口要钱，一定是需要他自己负起偿还的责任的——”
“闭嘴吧，别跟我提你那种让人怀疑小孩是不是你亲生的教育方式。我家Thran将来能赚回来的，比你祖宗十八代加起来都多。”
“好了好了，但你不觉得我家Elrond和你家Thranduil……”Earendil故意拖音，意味深长。
“不可能，瞎说什么。男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有个玩伴很正常，但是发展成那种关系的话，”Oropher越来越不想将对话进行下去，“我告诉你大实话，我绝不会同意。”
“Oropher……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是我更像麻瓜还是你更像，”Earendil带着优越感摇着头，“巫师中的同性伴侣数量虽然远少于异性，但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的，近几百年来的麻瓜世界为此血雨腥风，巫师文化中却从来不把这个当作禁忌。你还记得当年的——”
“我知道那谁找了个男的，就是一副穷相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算了我忘了，”Oropher烦躁地挥挥手，“走吧走吧，让我安静一下。”
Earendil也不再争辩，礼节性地点头致意，然后消失在炉火中央。

Oropher本来想振作一下精神，突然想到Thran等下会过来，于是就借着情绪，故意做出了一副更加颓丧的表情。
Thranduil进到办公室里的时候，果然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Ada，你怎么了？”
“Thran……”Oropher虚弱地对Thranduil招招手，挪出小半张扶手椅让他坐下。
Oropher一手环住Thranduil的肩膀，一手抚摸起他的金发，语气消沉：“你说，Ada是不是特别没用？”
“怎么会，Ada是最最厉害的。”Thranduil坚定地回答。
Oropher很想张狂地大笑，但清楚地知道现在重点是要沉住气，要演好……
“可是Elrond他的Ada最近一直欺负我，态度很坏很坏……”
“啊？我觉得Elrond他Ada人挺好的啊。”
“你是相信Ada还是相信Earendil？”Oropher露出受伤的表情。
“那当然是相信Ada。可是据Elrond说——”
“你信Ada还是信Elrond？”
“……都信。”
Oropher瞬间有了骂人的冲动。
“唉，可大人啊，就是这样，”Oropher强作镇定，继续发挥演技，“为了政见、理念、尊严这些东西，会变得很残酷、很残酷。你知道，上个月开会，Ada输得很惨、很惨……”
“Ada……”Oropher苍凉的语调果然让Thranduil同情和担忧起来。
Oropher虽然很不想惹他的Thran难过，但是两害相权，便继续演了下去，“就连你Nana，都写信骂我，说对我很失望……”
Thranduil听得一脸难受，又有点无措。
Oropher眼见火候正好，叹了口气，提出了要求：“Thran陪陪Ada好吗？现在全世界只有我的Thran不讨厌我了……”
果然，Thranduil一口答应：“好，那我今晚就不跟Elrond自习了。”
Oropher内心胜利地大笑三声，表面还保持着平静。
“可是我得告诉他一声……”
Oropher头脑清明，自有对策，朝Thranduil浅浅一笑：“不用亲自去跟他讲哦，有个小魔法Thran想不想学？”
Thranduil一脸期待，写了一张字条，然后折成飞鸟的形状，在Oropher的指导下，轻声复述了咒语，折纸便振翅飞了起来。
Oropher走过去打开门，纸鸟轻盈地飞了出去。
藏住脸上的得意，Oropher摆出一副凄楚而温和的笑容，坐回Thranduil身边，“最近别的课都在讲些什么？Thran来给Ada补补课吧。”

Oropher这厢和Thranduil相处得愉快，脑内活动也活跃起来：
Earendil啊Earendil，你还真自以为是。我介意的从来不是性别，真心对Thran好的、让他快乐的就可以了。
但是Thran将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人、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我才不会让他十二岁就早早绑定在某个人的身上。
何况你儿子将来教育出来，肯定是像你这样没有原则的败家子，说不定也会隔三差五地到大西洋上去乱漂。
还有更要命的一点，据我看你们家的遗传特征，Elrond这小子二十五岁以后，发际线绝对会成为大问题。
说到底，我的坏人坏事顶多就做到这份上——绝不帮助、顺便添堵，就看你家小子的能耐了。

TBC

露珠还想到一句废话要说，就是关于坑爹的更新速度。。
这两个月露珠三次元很忙，五月会是两周一更，六月在27号前可能只有一更，等到熬出头了速度会上来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