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发点轻松的，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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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异地，异地！

对于正常的学生来说，放暑假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Elrond似乎是个例外。
回到伊姆拉崔的第六天，Elros实在看不下去Elrond的状态，跑到书房去收了他的书。
“你有完没完啊，现在放假、放假呢！”
Elrond就眼睁睁看着双胞胎弟弟从他手里粗暴地抢走那本大部头的草药典，抬起头来，浑浑噩噩地说了一句足以让Elros抓狂的话：
“我看不进去，怎么办？”
“所以你现在是一天十二小时关在书房里发呆么？”Elros语气不善。
Elrond也不搭话，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哦哦，肯定是因为Thranduil！想Thranduil都想得魂不守舍了！”Elros开始故意起哄。
“我……”Elrond本能地想反驳，却突然觉得没有底气。

“你们两个给我上来！该死的成绩单寄到了。你们不是人！”Lindir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上方的窗口传来。
Elros做个鬼脸，“走吧，去看看。按照他的语气，你要不是年级第一，今晚我就穿着女装到矮人面前去跳舞。”

而事实显然就是，Elros根本不必给矮人跳舞。
Elrond的每一门课都是高分通过，而他看着总排名上的那个“1”，好像一点都没有高兴的表示。
“你倒也算了……”Lindir哀怨地瞥了眼Elrond，然后怒瞪Elros，“这种考前一天开始预习的人也能排第六名才是没天理。”
Lindir说完，继续用笔蘸墨，刷刷地写着什么东西。
Elrond和Elros这才注意到Lindir在写信，抬头不出意外，是Galion。而他面前还摊着一封足足三页的Galion的来信。
Elros八卦地俯身去看，发现一封来信和一封回信都是以大半页妙语连珠的骂人话开头，然后切入正题，几天来的生活琐事一件不落。
在Elros的咂嘴声中，Lindir加了句“刚刚收到的成绩单，总分排了11名。坐等你跪了的好消息”，然后准备落款。
这个时候，Elrond突然插进来说：“能不能帮忙问问Thran的情况？”
Lindir给了Elrond一个嫌弃的眼神，没有说话。
Elros继续评论着：“哎呀呀这真是相思成痴啊……脑子这是长哪去了？Galion在英格兰，Thranduil远在奥地利，问他有用么？”
Lindir倒是又写了一句“Elrond真是想Thranduil想疯了，茶饭不思。我还挺想知道Thranduil是个什么反应的，可惜他现在混在麻瓜世界根本联系不上。”

被Lindir扔出去的猫头鹰因为脚上绑的信太重，差点没飞起来，Elrond看到这一幕，似乎更受刺激，破天荒地愤愤说了一句：“Oropher就是故意的！”
Elros扑哧一笑，“别告诉我你才知道。”
“虽然背后说Thran的Ada是不好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喜欢我和Thran一起玩一起说话，我又没有恶意，是真心想对Thran好啊。”
Elros好笑地看着他，“因为你动机不纯。”
“什么意思？”
“你敢说你不喜欢Thranduil？”
“我就是喜欢Thran，才会和他做好朋友的啊。”
“噗……”Elros扶额，“不是那种喜欢……我的意思是，想跟他做恋人的那种喜欢。”
“啊？”Elrond花了半晌来消化Elros的意思，然后犹犹疑疑地否认，“没有啊。就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Elros痛心疾首地连连摇头，“朋友的那种喜欢，分别几天就会那么牵肠挂肚的？”
“那是因为我根本收不到他的消息。如果可以写信交流的话根本就不会有问题了啊。”
“这个我觉得Elrond有道理，不写信怎么行？”Lindir从书桌前转过身来，“Galion甚至还算不上我朋友呢。”
Elros看看Elrond，又看看Lindir，感到有理说不清的深深无力。
愣了一会，Elros终于自得地抛出一个论据：“我和Bard不也是朋友吗，但我们间哪有那么多矫情的信要写？”
“那是因为你们关系不够铁。”Elrond和Lindir异口同声地倒打一耙。
Elros扶额，觉得这两人算是没救了。

而在英吉利海峡的另一端，Elrond口中的“朋友”，也在记挂着Elrond。
在这个繁盛的麻瓜社会所见的种种都让Thranduil感到新奇，他把遇到的奇人奇事一件件地在脑海中记下，打算到时候讲给Elrond听。
有的时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他的所见所闻和所想当面告诉Elrond，当然写信也是可以的。可惜这处公寓楼顶层的住宅是被麻瓜团团包围着的，Ada和Nana早就跟他说过，用巫师的方式寄信收信是根本不可以的。
这处住宅里几乎没有任何巫师生活的痕迹，Eilian有时还会请人到客厅坐坐。而她和左邻右舍的麻瓜也当真认识，每天她带Thranduil出去的时候，都会和遇到的邻居一一打招呼，邻居们也都相信她是一位有身份的麻瓜贵妇。
当然，他们从未见过Thranduil，第一反应通常是由衷地赞美“夫人您真是有一位漂亮的儿子”，顺带夸一夸是Eilian遗传得好的缘故。

Oropher在他们到达维也纳后的第七天加入了他们，顺道带来了学校统一发放的成绩单。
Oropher是骂骂咧咧地从炉火里摔出来的，意识到这个地方的特殊位置让其他那些用魔法的、较为舒适的旅行方式都成为了不可能，他一时有些自掘坟墓的郁闷，但只要想想Elrond此时可能的状态，又觉得一切都是值的。
不过这成绩单，也是见了鬼了——Thranduil比Elrond低一名，Galion也比Lindir低一名。
Thranduil得知总成绩的时候，还是显得有点懊丧，这下Oropher还要反过来安慰Thranduil：“你们的分数我都看了，各有高低。应用型学科都是你考得好。你是为了学以致用，Elrond纯粹是学习有瘾，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魔法史拿了99分。”
Oropher自己讲着讲着，突然也释怀了——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然后Thranduil的下一句话重又让他纠结起来：“我还挺想当面去祝贺一下Elrond的，他该拿的。”
“Thran，等到开学后也不迟的，”Oropher用尽全力保持和颜悦色，求救般地招呼Eilian，“Ana！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来得正好。今天我们去看一种新奇的麻瓜表演，叫歌剧。”
“……什么剧？”

一个小时后，Oropher得到了答案——就是一帮麻瓜浓妆艳抹，在台上浮夸地演戏，时不时还要扯尖了嗓子怪腔怪调地唱歌。
“这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剧情？”Oropher压低了声音问Eilian。
“麻瓜神话。本来就是看个热闹，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Thranduil这时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Elrond——他对麻瓜神话，似乎是知道一点的。
他想起Elrond跟他讲起过的，麻瓜杜撰出的多个神祇，以及麻瓜的神话观是如何受到巫师文化的渗透影响——好像就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春寒料峭的天，休息室内炉火噼啪作响，带来阵阵暖意，靠在Elrond身上的时候就更加舒服了。那天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Elrond再轻声把他叫醒，两人一起去上课。
几天不见，他好像越来越想Elrond了。

暑假的第十一天，被Elros强拉出来比一局射箭的Elrond突发奇想，问正在瞄准靶心的Elros：“有一种魔法是可以让守护神传信的对吧？”
Elros屏息凝神，放开弓弦，准确命中之后，才漫不经心地答道：“对啊。”
Elrond接着来了一句：“我要把那个学会。”
这句话直接导致Elros下一发箭直接脱靶。
“那个不算，Elrond故意干扰，刚那一发重来！”Elros向作为裁判的Lindir申请道。
“没门，你刚刚差点命中裁判！”
“好了好了，”Elrond息事宁人，直接把自己的一支箭故意射在标靶前的草地上，让两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接着刚刚说的，我觉得这个魔法好难。”
“废话啊！”Elros只觉得天旋地转四肢窜麻，索性先把弓箭扔下了，“首先，你需要先变出一个守护神，多少巫师一辈子做不到——等等，别告诉我你已经成功了。”
“并没有，我什么东西都没变出过。”
Elros毫不意外地翻了个白眼，“你能变出东西才怪。你知道Ada说他是什么时候成功的吗？”
“什么时候？”
“毕业两年以后。”
“……”
“你问到这个……不会还是为了Thranduil吧？”
Elrond耸耸肩，并不否认，“可惜看上去可行性并不大。”
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扑棱棱地飞向Lindir，停在了他的肩头，脚上系着的信起码有五六张羊皮纸，那猫头鹰一副受了大罪的样子。
Lindir展开信，津津有味的读着，面部表情总体而言是笑着的，顺带变换了得意、嗔怪、恼火这几种情绪，不过总的基调并没有变。
“Galion说你有病了，”Lindir朝着Elrond幸灾乐祸地说道，“相思病。”
看着Lindir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回房子里回信的背影，Elros怜悯地叹了口气——有病的，可不止一个。

Thranduil又梦到了Elrond。
Thranduil很少做给自己留下印象的梦，而上一个自己有比较深刻记忆的梦，就是关于Elrond的——那个灾难性的疑似婚礼的梦。
幸好这次梦境的内容不是那么惊天动地，而只是重演了一些和Elrond的日常——比如一起在空教室里大声地争论问题、在休息室里闲谈……然后，又重现了那次他们睡过头，要奔去考场的一幕。
人在梦境里总是容易当局者迷，自以为眼前的场景就是真实，而且完全想不起从前与之相类的经历。
在Thranduil的梦里，没有Oropher把他们叫起来，等他们迷迷糊糊地醒来，考试已经开考半小时了。
紧赶慢赶冲到考场，发现监考的正是Saruman，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坚决不把他们放进去。
梦中的Thranduil，荒诞不经地喊出了“挂我一个，让他进去考试”的话。
“不不，教授，错在我。请让Thran考试。”Elrond一脸恳切，让Thranduil生发了几许感动。
要是换做现实，Elrond和Thranduil至少应该有这样的自觉：对Saruman，这招绝对不会起效果。
但是在做梦的Thranduil，以及他梦里的那个Elrond，就这样推推让让了半天，直到Saruman忍无可忍地把他们轰走为止。
Thranduil和Elrond失落地游荡在走廊上，突然Elrond眼睛一亮，说道：“时间转换器！”
“对啊，时间转换器……”
Thranduil醒来的时候，口型还在喃喃地应和着。
直到完全清醒，Thranduil才意识到，刚刚那是一个毫无逻辑可言的梦。至于为什么时间转换器乱入了，大致是他白天看的一本书的缘故。
真蠢——Thranduil对自己说。
但无论如何……晚安，Elrond。
默想完这句话，Thranduil突然感到特别的安心，含着笑，重又进入了梦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