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我一条单身狗何故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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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得罪猫头鹰咋办

Elrond已经稀里糊涂地过了将近一个月，尽力把每天的活动简化成睡觉、吃饭、读书、练箭，不去想其他。
而这段时间的Lindir……实在是高调得让人无法直视。
从某一天Lindir想到了飞路粉的妙用开始，他几乎每隔一天都要去绿林。
用Lindir的原话说，Oropher不在，自由进出无压力。
Elros问他，绿林现在管事的是谁？
Lindir回答，当然是Galion的Ada啊。
Elros一脸狐疑，表示你每天去逛一回，Galion的Ada知道吗？
Lindir大大方方地一挥手，他特别欢迎我。
Elros起先还不大相信，觉得绿林的巫师哪有这么热情好客的，何况还是跟了Oropher多年的二把手，结果跟过去亲眼目睹了一次后，发现那位大绿林的临时头头还真不像是装的。
之后，Elros很快默默地溜回来了——Lindir和Galion两个实在是闪瞎眼没得看。

然后，转折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某个万里无云的天，Elrond、Elros和Lindir正习惯性地走到大门口，打算去靶场，突然有只猫头鹰飞近，脚上绑满了一堆东西，看上去快要脱力了。
那猫头鹰确定了收信人，直接一头晕死在Elrond面前。
Elrond目瞪口呆地上前去查看，先是看到了一个塞得鼓鼓的大纸包，发现里面是各色没有见过的甜点，一股甜香味扑鼻而来。
他还哭笑不得地发现了另一包满满的都是香肠，长得好像和平时见惯的不大一样。
Elros看着这些异域风情的食物，已经有了些猜测，可Elrond此时还后知后觉，直到他看到那封随附的、有小半本书厚的信的时候，才意识到——
这是Thranduil寄来的！
Elrond的精神状态在一秒之内马上大变样，右手拎着一大袋香肠，右臂抱着一堆甜点，左手拿信捂在心口，一溜烟地没影了。

还没等Elros调侃两句，另一只猫头鹰扑棱棱地飞来，给Lindir带了一封信，还有容量比刚刚Elrond收到的略小的一个纸袋。
Lindir悄悄笑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展开信，确认道：“没错，是Thranduil回来了。”
“所以这是Thranduil给Galion带的然后他又分给你的东西？”Elros一脸嫌弃。
“对啊，”Lindir确认得没羞没臊，“还算他够意思。我得去告诉Elrond，香肠不是送给他一个人的……这也是废话，他又没本事把那个烧熟。”
“嘶……Oropher回来的话就去不成大绿林了……”Lindir摇头晃脑地抱怨着，但明显是情绪很好地走远了。
Elros再次风中凌乱、恨不得自戳双目。

Lindir发现Elrond在他自己的的卧室，意料之中，Elrond正呈亢奋状态笔走龙蛇。
“香肠我拿去厨房咯，放你这里永远吃不到嘴。”
Elrond正把一张写满的羊皮纸放在一边，另起一张，好像完全没有听到Lindir的话，反而兴奋地念叨起来：“这些可都是维也纳特产，我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Thran说他后来决定把每天包括之前的见闻都写下来，后来就有了这么长的信……”
“Elrond，我刚刚在说——”
“你说我怎么办？这一个月这么无聊，都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Elrond依旧充耳不闻，自顾自皱了眉头，“早知道我也每天写点东西给他了——对了，那本书！”
Elrond一跃而起去拿自己的床头书，嘴里念叨着“他绝对会喜欢这个的”。
“Elrond！”Lindir忍无可忍，在Elrond还没坐回桌前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香肠！你霸在这里是等着发霉吗？”
“啊？”Elrond懵了。
“我不知道Thranduil说没说，你用常识想想就知道，你一个人拿着那些半生不熟的香肠有什么用？”
“哦……你说这个……是应该给厨房对吧？”Elrond如梦方醒。
Lindir也懒得再理他，一把拿了那包香肠就走了，丢给他一个“没救”的眼神。

傍晚的时候，Elros碰巧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笑岔气。
Elrond拿着一本大厚书，还有一封厚厚的信，走进了猫头鹰舍。
结果他一进去，几只猫头鹰都飞得远远的，紧紧地挤到了最高的一根栖木上。
其中还有那只早上从大绿林飞来的，给Thranduil剥削掉半条命的那只，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
“你们谁下来一下好不好？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Thran。”
不知是不是错觉，听见“Thran”这个名字的时候，猫头鹰们集体抖了一下。
“拜托你们了……嫌多的话，我分成两份好不好？”Elrond一手拿书，一手拿信，语气满是恳切。
鸟儿们只是装腔作势地理理羽毛，完全无视。
“哈哈哈哈……”Elros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
Elrond转身看他，一脸郁闷。
“你以为猫头鹰傻啊？你已经上了它们的黑名单了……”Elros说话的时候还没有顺过气来。
“这不公平，”Elrond少见的犀利，“它们都为Lindir跑过那么多次腿了。”
Elros耸肩，“人家隔个一两天就寄个信，哪有送那么大件送晕了的？而且我发现重活都是绿林的猫头鹰干的——你看绿林的压榨本质处处体现。”
Elros这句话反倒提醒了Elrond。Elrond露出了和性格完全不符的坏笑，走上前去，朝绿林的那只猫头鹰勾勾手指。
猫头鹰嫌弃地瞥他一眼，受苦受难都是因为这个人，理他才怪。
“你想想，我总是能碰到Thran的对吧？你要是不帮我送这一趟，我就让Thran把你煮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这么辛苦，我很感谢，我也不为难你，书就先不送了，帮我把信带去吧。”
那只密林猫头鹰惨叫一声，还是飞了下来，乖乖地让Elrond把信绑上。
Elrond把它放飞的时候，还万分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Elrond，你太可怕了。”一起往回走的时候，Elros夸张地感慨了一句。
Elrond并不接茬，只是叹口气。
Elros转头看他，等他的下文。
“这信我必须送给Thran，我们都好久不联系了，他今天还送了那么多好吃的。但是……我今天这招算是杀鸡取卵，从此以后绿林和林谷还有哪只正常的鸟愿意帮我送信？”
Elros翻了个白眼，还算他明白。
“所以，我一定要想个新的办法。”Elrond最后总结了一句。
Elros扶额，“你不会还惦记着守护神咒呢吧？”
Elrond惨兮兮地摇头，“死活学不会。我还尝试过传送咒，但是哪怕是在我们家范围内我都没有成功过，该去客厅的去了书房，还有一次目标是书桌到床头柜，结果那片纸不见了。”
“……怪不得我那天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脸上突然蒙了片做了个记号的羊皮纸。”Elros连连摇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抱歉。不过言归正传，我有更好的办法。守护神不过传个声音，传送咒不过送个东西——”
“你不会是在说幻影显形吧？我期待你很快可以身首异处，这样我就不用看到一张和我这么像的脸每当提起‘Thran’的时候都是一脸弱智的表情。”Elros没好气地打断了。
“不不不，”Elrond神秘一笑，对Elros的坏情绪不为所动，“我记得书房最南边那排书架的第三列第二层，有本书叫《飞路网原理》。”
“……Elrond，你病得真不轻。”Elros下了结论。
“有什么不对吗？这还是Lindir启发我的。现在瑞文戴尔和绿林都只有一个飞路网出口，都在城堡大厅。但是如果我可以把我们卧室的壁炉连起来呢？”Elrond眼睛发亮，就好像这是又一个迷人的学术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一个新壁炉连进飞路网！”
“‘我们’？”
“Elros，我需要你的帮助。”Elrond一脸恳切。
Elros无奈地瞪了他的孪生兄弟半晌，最后还是认栽。

晚上，兄弟俩一齐窝在Elrond的卧室里研究那本书，发现操作并不复杂，至少相对于守护神咒这样的高端魔咒而言。
Elrond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还要解决一个问题——在一般的目的地指令下，要保持绿林城堡大厅的那个出口是优先的，不然会给Thran带来麻烦甚至危险！”
“Elrond，你的表达能力没救了，”Elros吐槽，“也就是必须把出口指令严格设置成‘大绿林城堡，Thranduil的卧室’，那样一般人说‘绿林’或者‘绿林城堡’的时候，去到的还是大厅。”
Elrond再次无视了Elros的态度，只是连连点头，表达赞同。
“有一个更大的问题，”Elros毫不在意地煞着风景，“你觉得大绿林难道没有防护咒吗？连瑞文戴尔都有，何况Oropher那性子？你单方面想要把他们的一个壁炉连进飞路网，得先破解他的防护咒吧？这等于和Oropher直接斗法，你还是歇了吧。”
“我想到了，”Elrond严肃中又有些跃跃欲试，“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事实证明，十二岁的小孩再厉害，也不可能敌过Oropher这样法力高强的成年巫师。
Elrond跪在自己卧室的壁炉前，魔杖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他的身旁摊了半人高的参考书，全都是关于常用防护咒和可能的解决方法的。
Elros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冷眼旁观Elrond满头大汗地做着无用的尝试。
他俩拿自己和Lindir的卧室做了试验，发现联通飞路网的工程本身很简单，但是意料之中的是，当Elrond想对几百里以外的大绿林的壁炉做些什么的时候，遭到了防护咒的抵抗。
“我不明白，我应该把所有能想到的破解咒都试过一遍了。”小半天之后，Elrond不甘心地直起身来，托腮冥想。
Elros仍然四肢张开躺在地上，懒洋洋地对Elrond表达着鄙视：“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的破解咒是对的，比的还是双方的魔力强弱，你觉得你的魔法能强过Oropher？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说不定有希望，现在根本就是胡扯嘛。”
这句话反而对Elrond有反作用，他皱着眉蓄了会力，一上手就是远超他目前水平的加强咒。
而就像嘲笑一样，Elrond这下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抛飞出去，幸好在床上来了个软着陆。
Elros直接笑得在地上打滚，“哈哈哈哈真是打脸……有点常识好吗，要是随便被一个只上了一年学的小巫师找到漏洞，按大绿林那么为富不仁，早就被入室抢劫无数次了……”

在另一边，Thranduil这两天也过得比较郁闷。
他回来的时候放出去给Elrond寄东西的那只猫头鹰，自从带着Elrond的回信、吊着半口气回来以后，视他为瘟神，再也不愿意接近他三尺远的地方。
同时Galion也在发愁——按他暑假以来的寄信频率，非但自家的猫头鹰不愿意给他跑腿，他都已经把周边十几家的猫头鹰借过一遍了，已经面临信送不出去的境地。
于是Thranduil也开始积极地寻找替代方法。
苦练一整天后，Thranduil认定自己目前还没有掌握守护神咒的能力，无奈放弃。
第二天，Thranduil发现传送咒是个好东西，然后把Galion的几件文具都玩得神秘失踪以后，在Galion的抗议下排除了这种办法。
当天晚上，Thranduil看到自家Nana幻影显形出现在大厅里，冲上去胡搅蛮缠地说要学。
还没等Eilian说什么，撞见Thranduil展开撒娇攻势的Oropher吓得赶紧冲上来阻止。
“放松，我又不是不知道危险性，”Eilian横了Oropher一眼，和颜悦色地劝Thranduil：“这样的事情不能用来开玩笑的哦，弄得不好会脑袋分家的。等到Thran满十五岁的时候Nana亲自教你怎么样？”
“你？你到二十岁的时候还分体过吧？”此时的Oropher满是怨念，直接展开无差别攻击，当然他心里也知道，又是Elrond那小子做的怪。
Oropher把Thranduil拉到自己一边，好不容易扯出一副笑脸，“到时候Ada教你。明明是我比较厉害，对不对？走，Ada带你看今天孤山新送来的一批秘银。”
Thranduil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偶然瞥到了壁炉上方放着的一罐飞路粉，露出一丝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而Eilian默默地看着，忍俊不禁。

“Galion，想不想见Lindir？”
第二天一大早，Thranduil就叩开Galion的卧室大门，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Galion看着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好像有黑眼圈、手上拿着两大卷写满字的羊皮纸的Thranduil，第一反应是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睡醒了。
用了几秒钟缓一缓，Galion认定现在不是做梦，然后撇着嘴回答了一句“鬼才想”。
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Thranduil到了他的卧室，听Thranduil讲他的宏伟蓝图。
“……所以最方便的方法是连个飞路网，真不敢置信我居然没想到！最大的障碍不是网路本身，而是伊姆拉崔的防护咒！所以，我要把它破掉！”
Galion半张了嘴，Thranduil又给自己找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了，这就是我昨晚整理出来的常用防护咒——鉴于不会只用一个，这张纸上还列出了所有可能的排列组合。待会我会一个个试，试过无效的你就在单子上把它划掉。”
Galion带着一丝Thranduil或许会成功的侥幸，没有异议地开始干活。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单子已经划得差不多了，但仍然没有半点进展。
“我还就不相信了……”Thranduil抱起双臂，喃喃自语，“所有的可能性我都想到了啊……难道我比Earendil差了那么多？”
虽然知道Thranduil在同龄人中极端学霸，Galion还是很想清醒地回答一句“目前是这样的”。
幸好Galion忍住了说出口的冲动，也幸好Thranduil这个问句也不是用来问人的。
Galion任由Thranduil继续做着很可能完全无用的尝试，可是二十分钟之后，奇迹居然发生了——
空气中猛地有一股热能的流动，有绿莹莹的光芒从壁炉中发出，然后归于平静。
“哈哈……”Thranduil笑得很克制，这让Galion看来有点诡异。
过了一会，Thranduil淡笑着道出了原委：“原本我也不抱希望了。但是有一种可能是能成功的，就是那边也在往我这边通网络。等于我在向他打开我的防御，他同时向我打开他的……”

“真是神一般的默契……”Elros差点被飞奔出去拿飞路粉的Elrond踩到，摇头感叹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