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啧啧，我当时是有多喜欢大王变小这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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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保护欲过剩综合症

 

 以Thranduil的情况，Elrond原本也不想让他去上魔药课的，那么多点了火的锅子，如果一不小心掉进去了可不是要熟了？更别提旁边哪个人万一放错了配料，沸腾的汤药溅得到处都是……

可惜Celeborn不是那么好说话的，Elrond只得在进教室后立刻从Galion手上抢来了Thranduil，胆战心惊地护在手心里。

Elrond皱着眉观察了半天环境，觉得桌子上太危险，口袋也离操作台上的火苗太近，于是让Thranduil坐在他的左肩上，还用手扶好。

“Elrond，放我下来。”

 “不行，这样比较安全。”

 “那你把手松开，只剩一只手怎么配药？”

 “我行的。”

结果他还真不行。今天的课程涉及到要把某种原产自希腊半岛、拉丁名又臭又长的豆荚切碎取汁，Elrond在切豆荚的时候还坚持只用一只手操作，用中指按住，无名指和小指抵着，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刀，非常别扭。

Thranduil看得心惊，结果Elrond真的一下子用力过猛，把无名指上切了个口子。

“Elrond！”

 “没事。”Elrond安抚着Thranduil，隔着走道，用伤手的小指戳戳旁边操作台上的Elros，给他看手上的伤口。

Elros会意地翻了个白眼，掏出魔杖，给他念了个咒，伤口就愈合了。

“Elrond！”Thranduil可不答应了，“放我下来！我就好好待在桌上还不行吗？”

 “不行，桌上到处生火，很危险。”Elrond一口回绝。

“哼，你不放我下来我就跳了。”Thranduil一时气急。

 听到这句气话的Elrond一下白了脸色，Thranduil顿时心软，马上改变了策略：“开玩笑的，我好好待在你肩膀上，可以了吧？不过你手别扶了，我有更稳的办法。”说着，他向Elrond的脖颈方向又挪了挪，伸手抓住Elrond垂在肩侧的头发，“这样不就掉不下来了吗？”为了表达歉意，他还在Elrond的耳边蹭了蹭。

Elrond莫名地脸红心跳，大脑中还能正常思考的那个角落告诉他Thranduil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就放开了左手，本来想好好做药剂，可还是集中不了精力。

 恍惚之下，Elrond在加火的时候不小心生得过大，赶紧挥着魔杖灭火，药剂终于得救了以后，他随手把魔杖揣口袋的动作都没做好，手一滑，魔杖掉在地上，滚到了操作台底下。

Elrond别扭地蹲下身去捡，因为还有Thranduil坐在肩膀上的缘故，上身一定要保持正直，结果怎么也够不到。

 见状，Thranduil再次提议把他放下，“就一会又没事，再不快点你的药剂该糊了。”

Elrond也只得先把Thranduil放桌上，趴在地上拼命够自己的魔杖。

 结果，事故就出在这一瞬间。

 紧挨着Elrond的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似乎是嫌一点点切碎豆荚麻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一整个都放进了坩埚，心想碎的整的有什么讲究，配料不都是一样的么。

 可就因为这一个偷懒行为，那锅汤剂剧烈沸腾起来，然后滚烫的液体从坩埚里喷溅出来，Thranduil站的地方也在波及范围之内。

Thranduil立刻后退，举起胳膊掩护了头面部的要害部位，心里算计着这也不是什么腐蚀性药剂，顶多就是局部烫伤而已。

 就在他准备迎接烧灼的剧痛的时候，一只手覆了上来，替他挡掉了所有溅出的魔药。

Elrond此时唯一的心理活动还是：幸好来得及。直到手背逐渐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被烫得红肿的皮肤由于魔药的副作用起了一层层恐怖的疖子以后，才被稍稍转移了一点注意力。

“你……”Thranduil看傻了，只觉得心疼得要命。

Elrond却只是问他，“没事吧？”

Thranduil愣愣地摇摇头，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旁边那男生质问：“你是不是没有把豆荚切到足够碎，就放进去了？”

 “我只是想试试。切不切有什么区别啊？放进去的东西不都一样吗？这东西那么难切。”那男生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你听课用脑子吗？你长脑子了吗？”Thranduil凶狠地问道，“向Elrond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为什么要向一个拉文克劳道歉？还是个半血麻瓜。”

这下Thranduil被彻底激怒，不饶人地骂道：“你以为你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什么？高贵血液？我看是屎还差不多。”

也怪斯莱特林的人平时横惯了，没有被Oropher做过太多规矩，脑子里也没有“Thranduil是绝不能惹”的这根弦。这男生平时优越感十足，一下子被同学院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贬，面子上当然挂不住，示威般地狠拍一下桌子，大吼道：“你再说一遍？！”

这一拍在常人看来没什么，但对于站在桌上的Thranduil来说，基本就等于地震了，他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在了桌上。

 这下，被烫伤了手、被骂血统不纯都没有任何表示的Elrond突然暴怒起来，魔杖一抽，一个石化咒出手，对方就倒地不动了。

“闹够了没有？！”原本以为只是小摩擦，懒得介入的Celeborn终于看不下去，“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各扣二十分。Elrond，上来领药膏，涂在手背上，半天应该能好。”

Celeborn的低气压镇住了全场，所有人本想讨论这件事，赶紧闭上嘴巴，乖乖配药。

Elros感慨地砸砸嘴，Elrond这是四十八小时之内第二次对得罪Thranduil的人动手，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孪生兄弟有暴力倾向。

 如果一个人能这样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另一个人，那个被保护的人该有多幸福？

 意识到自己狗血的少女心后，Elros打了个寒噤，马上扼杀了这种念头。

 熄火、将药剂装瓶，Elros的心情分外轻松。今天Thranduil没有做，Elrond那锅又煮过头了，大概自己终于能拿个第一了。

 

 

 当天晚上的Thranduil分外乖巧，坐在床上拉过Elrond下午受伤的右手端详着，默默地抚摸着他手背上新长好的皮肤，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他早早地宣布想睡觉，在Elrond上床来陪他之后，照例紧紧抱住了他的小指，似乎不久就蜷身睡着了。

Elrond心里越发柔软，忍不住凑近了轻轻吻了下他的发顶。

 完全没觉得自己这个吻有什么不一样的意味，Elrond也很快沉入了梦乡。

Thranduil却在被Elrond的嘴唇触及的一刻猛地一激灵，其实他只是在装睡，那一下之后觉得脸烫得要命，差点就没装下去。

 至于Thranduil装睡的原因，是因为有“大事”要做。

 他看着Elrond恬静的睡颜，下定了决心，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沿，抓住床单，吃力地爬了下去。

 一直睁着眼的Galion默契地起身，帮他把门打开。

Thranduil迈着两条小短腿，消失在了门外。

Galion无奈地扶额，心想千万别搞出什么事来。

 

Elrond整夜都睡得不踏实，终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Thranduil竟不见了！

 他一阵心慌，赶紧坐起身来往床下看，也没有看到人。

 立刻掀了被子起来，Elrond连声喊着“Thran，Thran？”

没有人回答他，他这一叫倒是吵醒了Galion。看见他慌张的神色，Galion也紧张起来，“他还没回来？”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Elrond的注意，“‘还没’？！他出去过？”

 “是的，我还给他留了门。喏，用书卡着的。”Galion指向门口，他用一本硬封皮的书把门卡了一条小缝，方便Thranduil进来，“但似乎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

 “你放他出去的？”Elrond怒视Galion，Galion顿时觉得不妙，以Elrond这几天的战斗力来说，自己可别小命不保。

“他去干什么？”Elrond继续逼问，突然隔壁传来一阵鬼嚎。

“啊啊啊啊天哪！我的作业！我的变形课论文呢？我的魔咒学论文呢？完了完了……啊！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也不见了，这下惨了………我的书怎么都变成这样了？！谁撕了我的书？！”

Galion无辜地摊摊手，“Thranduil干的。”

Elrond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属于昨天魔药课上和他起冲突的那个男生。

“Thran……”Elrond又生气又感动，心里一阵酸涩袭来，又马上被担忧替代，他不由得迁怒Galion，“谁让你陪着他瞎胡闹？！现在怎么办？！”

 “Elrond……”一把小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边，Thranduil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Thran！”Elrond又惊又喜，一下子也顾不得其它那些情绪，立刻把Thranduil一把抱了起来，揣在怀里。

“Elrond……”Thranduil在他胸前蹭了蹭，眯起眼睛，竟撒起娇来，“累死了……”

Elrond打量了一眼Thranduil，马上被吓到了：Thranduil的样子可谓狼狈，脸上和身上还粘着些炉灰似的东西，手臂和手掌上还有割伤。

“这是怎么弄的？”

 “撕书的时候划破的，这学期的书都好厚，撕得累死了。他的论文我都扔火里烧了，靠近壁炉的时候沾了灰。”

 “你……”Elrond把他抱到床上，给他治伤，“你何必要……”

 “他说你啊，还说得那么难听。”

 “那个真没什么，他差点伤了你才是——”

 “最后伤的不还是你吗？”Thranduil答得理直气壮，“我就是听不下去。那种人应该开除才对。”

 “Thran，谢谢你。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那种人再怎么说我我根本不在乎，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难过的。”Elrond俯下身来，将视线与Thranduil平齐，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Thranduil不好意思起来，轻轻点点头。

“Thran……”Elrond情不自禁地又爬上床，把Thranduil紧紧搂着，觉得之前夜里的心悸感终于消了。

 直到Galion实在看不下去，了无生趣地出声提醒：“你们如果不快点的话，我们今天还要迟到。”

 

幸好有Galion的一路催促，他们才没有重蹈昨天的覆辙。

Elrond在踏进教室之后才反应过来这节是Eilian代的黑魔法防御术。

 那个被撕了论文的倒霉蛋一看这节课不是Oropher上，刚舒一口气，Eilian就宣布收作业，之后非常“温和”地跟他说：“交不出作业就留堂，等到Oropher教授回来，去向他报到。”

 “教授……我……我的作业昨天夜里莫名其妙被人偷走了。”

 “哦？”Eilian表面还是笑着的，挑眉的时候却带着活像Oropher的那种刻薄，“学生时代我也听过很多为自己交不上作业找的借口，你这个编的水平太过一般，而且据我了解，只要不想挂科的人都不会偷你的作业。”

这句讽刺实在狠了些，听得所有人都抽了口气。

 自从Eilian上次代课以后，在不真正知情的人中，多少也有些关于她是Oropher的妻子、Thranduil的母亲的传闻。此时大多数人是带着一丝八卦的心态，在思考为什么Thranduil的Ada怎么看Elrond都不爽，可Thranduil的Nana今天这番话明显像是为了Elrond而针对那个人，她之前的言行中，似乎也是向着Elrond的。

Eilian站到讲台正中，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讲话：“我的名字大家已经知道了，也不必再自我介绍。知道我身份的人也就是知道了，我不明说。看刚刚大家很多人一看到是我，就兴冲冲地把魔杖拿出来了，可是很抱歉，今天这节课我们不用魔杖。下节课我会简单给大家讲一下关于魔杖的知识，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让我惊觉，绝大多数的学生，甚至某些教师，对魔杖这一最基本的魔法器械几乎可谓无知——”

台下了然，所有的人都已经确信，她是Thranduil的Nana。

“——在这方面我不敢称是专家，但总要有人来普及一下，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先收集一点资料、准备准备才能给大家讲的原因。在这之前，我觉得这学校所有的魔法课程还是叫停了吧，不然所有的人根本就是在玩火。我不否认我有私心，乃至私愤——没什么可否认，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而已。”

全场静默，Eilian和Oropher有相同的魔性，他们在讲这种个人色彩鲜明、偏向性严重的话的时候，还能让自己显得很有道理。

 不过Eilian没让大家消沉太久，她宣布的课堂任务再次调动起了大家的热情。

“我希望大家组成六人左右的小组，共同完成一个讨论题。我给大家设计了两个场景，大家想想在这两个场景下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应对，方法越多越好。不仅仅是魔法的方法，比如你说拿根棍子打可以解决问题，也行。场景一叫‘与小精灵和曼德拉草共处一间温室’，场景二叫‘被大水淹没的霍格沃茨’，具体的场景设置在这里——”Eilian打开了一个皮箱，皮箱的两半分别是动态演示的场景，微缩的景物惟妙惟肖，一边是覆满泥土的温室，摆满了曼德拉草的花盆，里面有尖叫的小精灵失控地飞来飞去，不断撞击着顶棚；一边是被行将被大潮吞没的霍格沃茨，城堡的一半已经没入水中，一些杂物浮在水面胡乱漂流……

Elrond看得目瞪口呆，Eilian不仅如她自称的那样是决斗魔咒的高手，Gandalf也曾称赞过她是变形学的天才。

 六人组自动凑齐，兴致勃勃地准备展开讨论。

 就在这时，Eilian朝Elrond招招手，后者怀疑着她又要干嘛，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没成想，她的第一句话是：“手好了没？”

 “呃……好了。”Elrond答着，突然觉得奇怪，Thranduil昨天剩下的时间都和他呆在一起，没有见过Eilian，她是怎么知道昨天魔药课的事情的。

Eilian一眼看穿他的疑惑，嗤笑一声，“Galion总是会跟我说的。那个小子论文的事情，是你们搞的鬼？”

 “是Thran，”Elrond如实以对，把Thranduil夜里干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是我没有看好他，让他做了这么危险的事，万一我把他丢了……”

Eilian却只是笑，“干得好，那小子活该。记住，”Eilian转而严肃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语重心长，“那些喜欢以血统高贵鼓吹的人，其实才是最低劣的。值得骄傲的永远不是血统，是天赋。Elrond，你有天赋，远胜于绝大多数人。我能理解Thran的愤怒，更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

Elrond听得越发触动，“只是，那么晚，他万一……”

 “哈，这种冒险精神不是很好吗？你要相信他有分寸的，”Eilian又笑，“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担心。既然都这样了，不如顺其自然。你看，Thran现在不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么？”

她示意Elrond去看被Galion等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中间的Thranduil，正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撑着一支比他人还高些的羽毛笔，在脚下的羊皮纸上书写着，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Elrond不由得也微笑起来。

Eilian放他走之前，别有深意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说不定以后，你想要这么小、这么可爱的Thranduil，就没那么容易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