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人不如魔杖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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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魔杖也卖腐

经过Eilian的提示，Elrond也释然了。于是在这以后，城堡里经常能看见Thranduil神气地坐在Elrond的肩膀上，Elrond一边和他谈笑一边雄赳赳地走着，好像在炫耀世界上最大的光荣一般。
因为最偏心的Oropher不在，短短一周之内，拉文克劳的学院积分竟反超了斯莱特林，Thranduil因为现在个子小的缘故，课上老师提问后只能看见Elrond举手，于是后来直接爬到Elrond头顶上跟他抢答，逗得所有人忍俊不禁。

另一件小小的趣事发生在Eilian的下一节课上。
如她所说，她果然上了一堂魔杖知识的普及课，图解说明了魔杖的工作机理，以及魔杖的任何一部分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带来的不可控后果。
这些内容听得大家都有些汗毛倒竖，有些人联想到自己平时用魔杖时粗枝大叶的态度，再加上Thranduil的遭遇，着实后怕了一阵。
Elrond和Thranduil原本知道一些相关知识，脸色还算平静。尤其是Thranduil，倚在Elrond小臂上，听得津津有味。
Elrond听着听着，突然有些郁闷，“要是这些东西有人早讲，你就不会……”
“不至于，教科书白纸黑字写明白的东西还有那么多人不懂呢，讲了也未必就怎么样。”Thranduil倒是看得开，换了个姿势，往Elrond臂弯上一坐。
“……所以不要小看，魔杖作为工具，一定要小心使用。同时它又不仅仅是工具，它是能自己思考的。自己的魔杖使用不当很危险，还有一样危险的事，就是乱用别人的魔杖。魔杖是有性格的，”说完这句论断，Eilian环视了一眼下面学生不敢置信的神色，微微一笑，“否则，大家当初买魔杖的时候，为什么不是随便挑一根就走呢？刚刚我给大家讲到这部分，杖芯，就像我们的大脑和心一样，这部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魔杖的先天性格。就英格兰的工艺来说，基本只用三种杖芯：独角兽毛、凤凰羽毛和龙的神经。”
“龙的神经？”下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么重口味的魔杖，拔根毛倒也算了，可是，神经……
“神经、心腱，这类部位，”Eilian无所谓地确认道，“不多见，但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你们没人用这种材质的？”
一片静默，Eilian夸张地叹口气，“不会吧？啧，看来现在的孩子都太乖。魔杖的性格反过来也映衬巫师的性格。这类魔杖暴烈、强硬、魔力强，最容易产生事故，如果你打不过它的原主，最好不要招惹，但如果你的实力在原主之上，很容易驯服这类魔杖。”
“这种魔杖一般都是黑巫师用的吧？”Elros问出了他之前的认识。
Eilian向他做了个鬼脸，“你看我像黑巫师吗？”
“天哪，Thran……”Elrond惊讶之下又凑到Thranduil耳边讲小话，“我原本以为你Ada更像——”
“更像黑巫师？”Elros情不自禁地从前排转过身来，打断Elrond的问题，遭到Thranduil的怒视。
“他的好像也是的。”Thranduil还是正正经经地回答了Elrond的问题。
“至于独角兽毛，最常见的一种材质，但我觉得它最有性格，”Eilian继续讲下去，“独角兽这种动物，纯洁、高傲，所以独角兽毛的魔杖也如此，它只认定一个主人，别人的话，软硬兼施都很难得到它的忠诚，挥舞一根不属于你的独角兽毛魔杖，得到的施法效果基本不会强于挥舞一根树枝。”
“我听说最忠诚的其实是凤凰？”Elros继续质疑道。
“凤凰这种动物的确非常忠诚。凤凰羽毛做的魔杖也有很高的忠诚度，但这类魔杖与其说它忠诚，不如说它任性。它的忠诚和独角兽毛魔杖不同，只是因为它眼界高，很难挑中顺眼的主人，它一旦喜欢上你，一般这种感情不会转淡。Elros，你的杖芯一定是凤凰羽毛的，我说对了吗？”
Elros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点了点头。
听众咋舌，合着魔杖杖芯还是暴露性格的？
“以上这些，大家要是不信，可以拿身边人的魔杖试一试。鉴于这个课堂里没有龙神经的魔杖，基本不会出太严重的事故。我还是找个人现场演示一下给大家看看吧，Elrond？”
Elrond在Eilian说出“演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逃不了，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好，现在找一根不属于你的魔杖，上来。”
她刚吩咐完，Gandalf突然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框，示意她出来。
Gandalf递给她一张羊皮纸，轻声说了两句话，她的脸上闪过瞬间的惊喜，点头向Gandalf道了谢。再回头时，Elrond已经在讲台那头严阵以待了。
“这一根是什么杖芯的？”
“独角兽毛。”Elrond答道。
Eilian浮现出一丝趣味的笑容，“你自己的魔杖也是凤凰羽毛，对吗？”
Elrond点点头。
“好，接下来大家就可以看看什么叫‘比挥舞树枝强不了多少’的效果了。Elrond，攻击我，用你能想到的最狠的咒语。”
Elrond信了Eilian的话，直接一个昏迷咒上手。
Eilian也很相信自己的结论，原本轻慢的很，看到红色的光束从Elrond杖尖发射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防守，还是被逼得趔趄了一下。
看刚刚Eilian言辞凿凿的样子，下面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Eilian解释刚刚打脸的一幕。
Eilian直起腰，还是一副好笑的神色，“我忘了强调，亲朋好友的魔杖通常会是例外，魔杖的主人都喜欢你了，魔杖一般肯定喜欢你。所以我猜你这是作弊，这根是谁的呀，这么信任你？”
Elrond听到这话，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是Thran——”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腔调不太对，清了清嗓子，严肃地重新答道，“Thranduil的。”
Thranduil的魔杖这几天一直带在他身上，刚刚Eilian没提，他也没想到这一点，就顺手拿了Thranduil的上去了。
不过他的掩饰实际上是多此一举，下面所有的人，连着Eilian，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暧昧表情。
有句话Eilian没有明说：就算是亲朋好友，效果也是会打折扣的。没有任何障碍的，只可能是夫妻，还是感情特别好的那种。

下课以后，Eilian把Elrond和Thranduil留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对Thran身上这个咒语怎么解，我已经有思路了。Oropher暂时不回来，我会在学校待到想出办法为止。”
“Ada他……”
“这次的会照例开的不愉快，他一气之下决定到威尔士去收债，然后在家想想对策——就是拿着自己的研究结果去拉帮结派的意思，”Eilian耸肩，“他是大人啦，会处理好的。言归正传，我有问题考你们，魔咒学和变形学的界线在哪里？”
“变形学改变事物的性质，而魔咒学不会？”Elrond抢答。
Eilian摇头，“有可以把水变成酒的咒语，你应该知道。四年级的魔咒水平。”
“变形学可以从无到有，魔咒学做不到？”Thranduil想了想说道。
Eilian再摇头，“想想清水如泉咒。”
两个孩子一下子被难住了，面面相觑。
“要我说，变形术对事物进行多重改变，而一般的魔咒只进行一重改变。好比说，你把一只老鼠变成茶杯，既改变了它的性质，又改变了它的外形。而魔咒学范畴的咒语，只做一重改变。好比水变成酒，性质改变，总的容量不变；清水如泉，从虚空中召唤出水；你把人击昏、石化、杀伤乃至杀死……或者，变小。”
Elrond和Thranduil同时恍然大悟，Thran背过手去抓住Elrond的手指，Elrond代表两人说出了结论：“Thran中的，可能不是一般的缩小咒，而是变形咒，至少有变形咒的原理在里面！”
Eilian赞赏地点点头，“聪明。就是这个意思。那根损坏的魔杖对咒语产生了某种歪曲。所以你们来看这个，”她拿出刚刚Gandalf给她的那张纸，“Gandalf认可了我的结论。这个，你们能看得懂吗？”
Thranduil为了得到比较好的视角，站在了Elrond的手掌上，不大确定地说：“这个……好像是发明魔咒的过程？”
“对。这是很高深的理论，可能从来都没有二年级的小巫师看过这些。做这个的原因就是，所有人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都反了，凭你们的理解，你们自己也好、那些其他的老师也好，连Oropher也不能免俗，想把Thranduil变回原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使用一个足够强大的放大咒。”Elrond想起Saruman的草率，还有些耿耿于怀。
“没错。所以他们一开始对面前的问题，就存在定性错误。而既然要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有什么比还原那个肇事魔咒更有效的办法？还有一个结论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想想自己接触过的魔咒：在发明一个魔咒以后，只要在过程中改几步，就马上可以得出反咒。一些特别歹毒的咒语除外，但通常也有更厉害的巫师能找到这些黑魔法的漏洞。”
“所以现在你想还原当时我中的那个咒语？”Thranduil和Elrond默契地轮番发问，他们没有意识到，现在Thranduil站在Elrond的手背上，朝Elrond的身体方向靠，Elrond的另一只手用拇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两人都觉得非常自然，却被Eilian都看在了眼里。
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Eilian像没事人一样说下去：“对。我想让你们两个也参与其中，可能比较难，但对你们都是难得的锻炼机会。我嘛，一方面是因为理论水平实在差，任何一个七年级学生来看这张图表估计都没我吃力；更重要的是，那不过是一个水平中下的二年级学生偶然搞出来的咒语，我怕成年巫师的思维有误区，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
“好的，”Elrond一口答应，“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Elrond……”Thranduil仰脸看着Elrond，那表情温柔的，Eilian都惊讶他没有去抱Elrond。
“你看你又来了，给自己这么大压力，”Eilian拍拍Elrond的肩膀，“引用Oropher的一句话，‘他爹妈还没死呢’。”
Elrond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Eilian刷刷地签了张条子，连着Gandalf写的那张纸一起递给他，“喏，拿好。禁书区随便看。”
Elrond和Thranduil都呆住了，他们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踏入禁书区，估计Oropher也不会允许只有二年级的Thranduil去看那里的书，更别提Elrond了。
“好了，就是这件事。哦对，今天还是万圣节前夜诶，”Eilian说着，凭空拿出两大块巧克力，“我给糖了哦，不要跟我捣蛋。”

晚餐桌上，抱着一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巧克力啃着的Thranduil再度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不少女生抚脸捧心，已经完全不能正常地吃饭。
距离餐桌几步远的地方，两个红发女生正手挽着手，紧张地交谈着。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Thranduil的性格，可能不会愿意……”那个小一点的摇着头说。
“这你就错了，”旁边的女生高出她一个头，“主要还是看Elrond的态度。虽然在这种事情上Elrond小气的要命，但不至于那么失风度。试试看呗。”
“诶——”矮个的女生还在犹豫，就被另一个拖向前去。
“Elrond，Thranduil，抱歉打扰了，”高个的女生深吸口气，开始自我介绍，“我叫Lanthir，是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旁边这位是我的妹妹Miraear，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她最近有个特别强烈的愿望，就是觉得变小的Thranduil很可爱，很想在手心里捧一会，仅此而已。希望你们可以满足她。”
名叫Miraear的小女生怯生生地点点头，眼里盛满了渴求。
如果说Thranduil此刻还是惊讶多些的话，Elrond的第一反应就是抵触的要命。
Lanthir眼尖，第一时间做Elrond的工作：“Elrond，这是我妹妹的十二岁生日。她只有这个愿望而已，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Elrond本想拒绝，奈何这女生偏偏冲着他来，又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个小女生又这样楚楚可怜的，要是犯了众怒也不太好看。
他低下头去，征求Thranduil的意见，而Thranduil刚刚脑子里过的，也正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于是点了点头，“答应她吧。没什么的。”
于是Elrond万分不情愿地，向Miraear交出了Thranduil。
这个精致漂亮的小人往小姑娘手上一站，小姑娘立刻兴奋得要命。而Thranduil此时还发扬了风度，欠身一礼，“祝美丽的女士生日快乐。”
小女孩特别激动，心愿得偿，心满意足地拉着她姐姐走了。
桌上的Thranduil吃饱以后伸着懒腰，Elrond注意到周围那些在他看来如狼似虎的目光就不爽，突然示威似的来了一句：“还有人过生日吗？”
没人应声，有几个人傻呆呆地摇了摇头。
“很好。”Elrond冷冷地自言自语，向Thranduil发问的时候又很自然地和颜悦色起来：“Thran，我们走好不好？去图书馆查查你Nana说的问题。”
Thranduil点了下头，Elrond就带着他匆匆走了。

“啧啧啧……”隔壁桌上看着热闹的Bard习惯性地咂嘴。
Elros淡定地叉起最后一块甜点，已经见怪不怪了。慢慢地咀嚼完，他突然说了句话：“我懂今天Eilian讲的意思了。”
“什么？”
“独角兽毛魔杖是魔杖中的大傲娇，而Thranduil又是人中傲娇的极品，驯服这些傲娇是很不容易的，而Elrond显然做到了，这就是为什么Thranduil的魔杖对Elrond死心塌地的原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