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实在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想把前几天的脑洞挖成坑。。感觉那个不码都没有心思写别的。。。待会放出。。

既然这个文呼声相对高点。。如果后两天没忙死的话本周末应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更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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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Elrond的预言

 

日子就那样不咸不淡地过去，整整一个月，Lindir和Galion都别别扭扭地不大说话，而Elrond和Thranduil还正大光明的做着“朋友”，同时因为Lindir和Galion不愿照面，连带着他们俩共处的机会都少了。

不过用Elros的话来说，哪怕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他们的内心深处也都是有鬼的，所以Elrond和Thranduil反而是在借这个机会，彼此退一步，留一点空间来思考和观望。

而Elrond苦逼失明的一个月也终于熬过去了，四月刚过中旬，Elrond开始每天跟Thranduil报告他又能多见一点光了、好像模模糊糊能看到人影了，Thranduil的心情也随着Elrond的描述越发明朗。

终于在那次意外的整整一个月后，Elrond早上睁开眼，发现寝室天花板上的花纹清晰地印入眼帘，他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确信自己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于是顾不得其他，匆匆披了件衣服、踩了双鞋就往外冲。

于是，城堡里的人自一个月之前看到Thranduil大清早在走廊上衣冠不整地疯跑以后，又在Elrond身上看到了相同的举动，吐槽之余大概只能八卦地评价一句“夫妻相”了。

 

Elrond直到兴致勃勃地冲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大门口，对着紧闭的石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记得的口令还是半个多月前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了一次，果然这个口令已经作废了。

而且现在应该是整个城堡里的人刚起床的时间，大概半小时内都未必会有出来给他开门的人，更别提有要进门的了——

Elrond刚得出这个结论，竟然真的碰见了一个正准备进门的人，而这个人，正是气急败坏地大步走来的Oropher。

Oropher脸色不善，在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刹住脚步。Elrond暗道一声糟糕，可Oropher的表情反而缓和了一点，淡淡地问他：“眼睛好了？”

Elrond愣了几秒，说实话自从他失明以来Oropher对他的态度好得让他不大习惯，他只得礼貌地回答了一句：“早上好，教授。我的眼睛好了。”

“来告诉Thran？”Oropher再问，眉毛微微挑起，Elrond看不懂他的表情，被问得有些被动。

Oropher却并未等他的回答，只是自言自语了两句：“好歹还有个好消息……不过大早上让他不开心干嘛……算了……”

Oorpher喃喃着，就转身要走，在Elrond还在纠结要不要叫住他问口令的时候，Oropher就回过头来扔给他一句：“新口令是‘古卜莱仙火’。”

永不熄灭的火……这个意象让Elrond莫名有些触动，但下一刻，急于见到Thranduil的念头占了上风，Elrond说出了口令，疾步走了进去。

 

寝室里，Thranduil穿戴整齐，正坐在镜前梳头，他的余光瞥到Galion还赖着床，无奈拿梳子柄伸过去戳了戳他，催促道：“Galion，再不起要迟到了！”

“我不想上课……”Galion一脸生无可恋，“我不想看见他……”

“说什么傻话，你们现在基本都不碰面了。”Thranduil继续梳头。

“但我会忍不住看他……有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会回看我一眼，那个眼神，真是……”Galion郁闷地捶了一下被子，“他如果对我没那个意思，这一年多为什么要跟我玩得那么好，为什么在我搭他肩膀，甚至抓他手的时候都没有拒绝？唉……我们一开始就不该遇到，不该认得，我诅咒那个在魔杖店遇到他的日子，我诅咒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那天去买东西……”

“这句话你说过起码十遍了！快点起床啦！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Thranduil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赶他，眼见缓和的手段无效，直接单膝跪上Galion的半张床，一手掀被子，一手抓住Galion的胳膊往外拖。

Elrond兴冲冲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Thranduil俯下身和Galion角力的姿势，从背后看很像……

“Thran！”Elrond的下意识反映占了先，还没等他分析眼前的情况，就已经吼出了声。

Thranduil一僵，刚转身确认来人，就被Elrond用劲拉开，往怀里紧紧一抱。

Galion给Elrond这一声吼得很不爽，看Elrond的动作和表情，分明就是无中生有地在吃干醋。他们俩怎么还没谈上？Galion看着他们两个，此刻也不知道是心焦多些，还是嫉妒多些。

而Thranduil此时的关注点只在“Elrond你的眼睛好了？”

Elrond刚刚还被自己的行动吓了一跳，听Thranduil这一问，也只顾着回答：“是的，完全复原了。”

Thranduil则就着姿势，伸手回抱了他，“太好了！”

Galion看着两人的情状，越发眼红，他们两个现在如此自然地相拥着，表情是纯粹的快乐，没有任何顾虑，眼里只有对方……

“你呀，这么乱七八糟地就跑出来了。”Thranduil伸手帮Elrond整了整外袍下面皱起的睡衣，在衣柜里拿出一套衬衣，然后把Elrond按到椅子上，解开他已经凌乱打结的发辫，轻柔地用梳子梳起来。

这下，原本打定主意要在床上自生自灭的Galion终于敏捷地弹了起来，冲进盥洗室避难，眼前的两人实在让他看不下去。

 

整理完毕，Elrond和Thranduil挽着手走到外面的走廊上，Elrond转头和Thranduil说：“我还要回去拿我的东西，而且……”

而且，今天还和自从Galion表白失败后的每天一样，他要陪着Lindir，既不能和Thranduil同桌上课，也不能同桌吃饭。

Thranduil点头表示理解，脸上的遗憾仍然明显。

“哦对了，今天早上是你Ada给我开的门，他好像有事情找你说，但后来又改主意了。”

Elrond走之前留了这句话，而等到Thranduil吃完早餐，Oropher果然就来找他了。

“Thran……”Oropher找他谈的时候，表情混杂着歉疚和恼火，“是关于‘那件东西’。”

Oropher这话一说，Thranduil紧张起来，“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们语境中的“那件东西”，正是Thranduil打算送给Elrond的生日礼物。

在Thranduil告诉Oropher，Elrond最近对矮人史很有兴趣的时候，Oropher是崩溃的。相关的书籍，尤其是记述古早的矮人历史的，基本是用矮人的文字写的，而这种文字不在绝大多数巫师，也不在目前还没满十三周岁的Elrond的掌握范围内。

于是Oropher咬着牙花血本聘请矮人学者翻译，原本说得好好的，偏偏对方跟他说没办法按时交稿，Oropher威逼利诱都试过了，对方死活都说不能按时完成，甚至Oropher说契约取消，他一分钱都别想拿到都没用。

“太过分了！何止不给钱啊，就不能让他赔吗？”Thranduil满是愤慨。

“严格来说他没造成损害，就算告到联合会去，再有种族之间息事宁人的考量，我也告不赢。我就差说要到他那打砸抢去了。”Oropher无奈地公事公办道。

“Ada……”Thranduil看Oropher眉头紧锁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内疚。明明是他要送给Elrond的东西，让Oropher破费不说，还让他劳心劳力，现在出了岔子，怎么能让Oropher一个人解决呢？

想了想，Thranduil下定了决心：“Ada，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解决。”

Oropher知道Thranduil的用意，欣慰的同时觉得让Thranduil锻炼一下交涉能力也是好的，于是点头允诺Thranduil去做了。

 

对于这个恼人的消息，Thranduil当然没有告诉Elrond，也没有在Elrond面前表现出来。

当天中午，Thranduil就寄出了第一封吼叫信。

等了两天后没有动静，他毫不犹豫地寄了第二封。

拖了五天、寄了四封信以后，Thranduil一时火大，甚至都没有征得Oropher的同意，直接一把飞路粉，找对方本人兴师问罪。

很遗憾，Thranduil虽然是抄着魔杖去的，但这个年岁的Thranduil还没一个成年的矮人高，他面对违约方的一番话说得倒是气势十足，但对方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直接两句话就噎了回来：“小屁孩也来折腾”、“你有种动手”。

Thranduil当然知道动手是下下策，义正词严地又教训了一通，昂首挺胸地打道回府。

当然，Thranduil并没有把希望只寄托在这一件事上，或者说从他知道Oropher碰钉子开始，他就知道希望不大，哪怕事后真有本事让对方因为违约赔得倾家荡产，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在Elrond过生日的时候拿出一件有价值的礼物。

自从Thranduil表态要自己操办这件事以来，Oropher表面上是放手让Thranduil去做的，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实质上没有随时关注Thranduil的动态。

他也很清楚，Thranduil在后来每周都利用休息日出校，并且足迹已经远至威尼斯。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个人踏上陌生的地方，操着一口生涩的意大利语走街串巷，悄悄尾随的Oropher看得又心酸又感动。

至于Thranduil为什么要打听当地有名的彩色玻璃，Oropher甚至不比Elrond早知道多少。

 

 

不知不觉中，五月都已快要过完，其间最大的变化是Lindir和Galion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从之前的互相躲，终于慢慢回暖成彼此可以正常说话，不过他们的对话还是生硬的很，充满了敬辞，就好像从教科书里背了一段话和对方说一样。

自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清的Elros突然就有些郁闷，他之前的预言是这两个人十天半个月就能好，没想到折腾将近两个月了，只是从一种不正常换成了另一种不正常。

而Lindir和Galion恢复了部分交往，就意味着Elrond和Thranduil本也应有更多待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由于Thranduil最近忙于给Elrond准备礼物，在两人原本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共处时间的情况下，还不大容易看出来，但只要这个时间增加到了三四个小时，Thranduil的偶尔的神出鬼没和心不在焉就对Elrond造成影响了。

 

“你这两天居然不看书了。”离Elrond的十三周岁生日还有四个小时，Lindir在棋盘一端和Elrond相对而坐，一边观察棋盘棋局，一边评论道。

“我看不进。”Elrond有点低落地回答，拱了个卒子。

“Thranduil，”Lindir翻着白眼，点出了Elrond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他又看了一眼棋盘，发现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有些不利，于是故意多说了一点，意图干扰Elrond，“他这两天都不大见人吧？本来现在你们应该在图书馆二人世界的。”

“我们是在一起学习讨论，什么叫二人世界？”Elrond一本正经地反问。

“得了吧，”Lindir不爽地看着Elrond在棋盘上层层推进，“就你们？你打算什么时候对Thranduil表白啊？”

Elrond狠狠呛了一下，吃起Lindir的棋子来倒是毫不手软，“我们真的不是那种……说起来，你和Galion算是怎么回事？”

“不怎么回事。我在试图跟他做回朋友。”Lindir难得直面这个问题，虽然答句的底气明显不足。

“在那么尴尬的事情之后？你还是不想失去他不是吗，或许不仅仅是朋友意义上的。”Elrond随口借用了Elros某次表达的观点。

将军。

 

Lindir要站起来揍Elrond，Thranduil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盒子，气还没有喘匀。

“Thran！”Elrond看Thranduil手里的东西分量不轻，赶紧接了过来，把自己的沙发让给了他，还伸手顺了顺他略显凌乱的头发。

Lindir默默闪边，不光和之前一样是为了保护眼睛，这会也是为了自己的心情考虑。

Thranduil坐定后，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派头，颇有些优越地扬起下巴，指着Elrond刚刚帮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Elrond一阵欣喜，立刻照做，他打开盒盖，看见的是一个水晶球。

和普通的水晶球不同，这只水晶球通体呈海水一般的湛蓝，内中和一般的水晶球一样盘桓着云雾，只是那团雾气也呈比球体更深的蓝色，看上去并不像云雾缭绕，倒更像粼粼海浪。

“Thran，这……”

Elrond的张口结舌正平添了Thranduil的得意，他起身吹熄了室内的蜡烛，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Elrond发现水晶球里闪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像在广袤无垠的海洋中瞭望夜空一般。

“挺遗憾你当时看不到自己复方汤剂的颜色，所以我就选了那个颜色，告诉你很漂亮的吧，”Thranduil挥挥魔杖重新把火点起来，满脸笑意，“这不是一般的水晶，是威尼斯特产的水晶玻璃。我想你反正下学期要学占卜课，就送你这个了。”

Elrond觉得无论是直截了当的道谢，还是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都没法代表他此刻的心情，于是直接把所有想表达的，都融进了一个紧紧的拥抱里。

“Elrond，”舒舒服服地让Elrond抱了一会，Thranduil突发奇想，“既然占卜靠的是天赋，光教是教不出来的，那你现在就试着看看，做个预言吧。”

“这……”Elrond虽然对Thranduil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既然是Thranduil发话，他还是照做了。

Elrond静坐下来，凝神看着水晶球中盘旋着的深蓝，它们起先是虚无缥缈的气雾状，可是慢慢开始集聚成形……

两个身形和他们相仿的少年，在拥抱接吻……

Elrond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这个形容词依然适合他看到的景象。

“你看到什么了？”Thranduil捕捉到Elrond的表情变化，迫不及待地问道。

Elrond带着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复述了他看到的场景。

当他说完，Thranduil的脸上出现了和他一样的微妙表情。

“啊，我就说，Galion和Lindir肯定是有戏的！”片刻之后，Thranduil一拍掌，得出了结论。

Elrond点头附和，“嗯，我猜也是这个意思。”

幸好这个时候没有别人在，如果Lindir在，一定会跳起来暴揍他们；如果Oropher在，一定会捧着肚子笑瘫在地；而如果Elros在，可能会不幸被自己的孪生兄弟气到吐血身亡。

他们自认为的答案，既对，也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