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写在前面：

就是想尝试一下TE；

这次只有人设，但没有预设结局，会是什么走向我也没想好；

借梗于电影《魔鬼代言人》；

学习中的法学狗，因为并不懂英美法，所以还是架空了一个叫阿尔达的国家，这个国家的法律是大陆法系实体法和英美法系程序法的一锅粥，刑法典基本山寨我朝，偶尔还会有闻所未闻的乱七八糟东西就是学艺不精的lo主自己设定的orz；

如果同行小伙伴发现哪个案例似曾相识，是因为这样的事的确会在现实中发生；

可能并不是一个三观很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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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好，今天的内容就讲到这里。别忘了下周二课前提交论文。下课。”

讲台上，英俊儒雅的年轻讲师微笑着宣布下课，收起讲义，转身走出教室。

“老师！老师！”

黑发学者还未走出几步，就有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捧着一摞书赶了上来，连珠炮似地同他探讨问题。

“……对，永远不要忘记经济形态。如果你一辈子靠着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自给自足，要契约干什么？”

女生刚陷入沉思，就被身边的刹车声打断。

一辆银色的BMW Z4在他们身边应声停下，从款式来看已经有些年头，但整车的成色如同崭新一般。驾驶座上一个戴墨镜的金发男人弯了弯嘴角，向Elrond招手。

“Thran。”Elrond回以微笑，脸色抑不住地微微泛红。

“Thranduil先生。”女学生也礼貌地点头致意。她偷眼看着自己老师满溢幸福的笑颜中带着一丝害羞，暗暗觉得有趣。她的老师在学生中人缘极佳，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已经见过，至少是听说过他那位前途大好、颜值与智慧并存的律师男友——哦慢着，好像他们两个月前已经领证了不是吗？

“老师，谢谢。我先走了。”她识趣地向Elrond道了声别，就从身后草坪的小径走了。

Elrond打开车门坐进副驾，Thranduil向他调侃了一句：“要说在十年前，学校里要是有我们这样的，绝对是非议的对象。但现在你看你那学生，看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Elrond笑了两声，Thranduil又问：“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以你方便为准。你下午不是要去挑陪审团吗？”

听了这话，刚把汽车发动起来的Thranduil踩了刹车，拐进树丛后面的一个车位，捧住Elrond的脸颊吻了他一下，就着姿势，贴着他的额头，半是温柔半是强势地说：“我们上次说过什么来着？不许说随便。你上次不是说很想去尝尝地铁站对面那家泰国菜吗？”

“你……别耽误正事就好。”

“什么才是正事？陪你才是正事。”Thranduil伸手点了点Elrond的鼻子，“中午你要真的随我了，我的意思就是在这里……吃了你。”

“没正经。”Elrond双颊绯红，轻轻打了Thranduil一下，“下午小心选了一堆损人，害你输官司。”

“哈哈。”Thranduil重新把车发动起来，一派轻松，“你别忘了我多擅长这个。今天我打算把你推荐的那个小实习生带去见见世面。”

“Lindir？”

“对。小孩脑子还挺灵光的。”

“‘小孩’……”Elrond扶额，“他是我第一届学生，也就比我们小六岁。”

“在律所的食物链里他就是小朋友。”Thranduil振振有词。

“好好好，你永远都是有道理的。”Elrond息事宁人，脸上却笑得开怀。

 

Thranduil也是一脸轻松愉快，加速驶过了维林诺大学法学院门前的正义女神像。

白袍蒙眼的朱斯提提亚，纯洁正直，感官不为尘世所惑；剑与天平分持于双手，严厉果决、公正衡平。

世人对正义最为具象，也最为天真的幻想。

 

 

（二）

“法官大人，辩方申请3号和7号陪审员回避。”金发律师微微颔首，礼貌做足，举手投足间的傲气却是不减。

 

“Thranduil先生，那个7号一看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对当事人那样的穷酸小老百姓可能天生就有偏见，但是3号……看上去那么多愁善感的小女人，难道不正是容易接受我们说辞的对象吗？”走出法院门口的时候，之前一直静静跟在Thranduil身后的黑发实习生忍不住开口发问。

“她是最糟糕的选择。”Thranduil极为确信地说道，“这个女人的性格一看就极为教条，而且我断定她对法律有一定接触，我这次的伎俩说不定就会被她识破。”

“啊？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从她的穿着打扮，顶多只能猜到她可能有些保守吧？”

“我就是知道。多锻炼几年你也有了。”Thranduil语焉不详地回答着。

Lindir挑挑眉，对这个答案谈不上满意却也挑不出毛病。话说回来，Thranduil虽然没有明说，但Lindir已经猜到Thranduil这次的辩护策略，他也不确定自己对Thranduil的做法到底应该持什么态度。

Thranduil自顾自地开了车门，对Lindir的想法既没有察觉也无意关心。他刚才的答案并不算是糊弄Lindir，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没法解释是怎么来的。但不可否认，他的后半句话有胡乱安慰后生的嫌疑——

据他所知，很多律师终其一生，都没办法练就他从执业第一天就有的本事。

 

 

（三）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刚刚已经听过了被告人和被告人妻子的证言，事实已经很清晰地呈现在各位眼前：Gibson先生，我的当事人，在自己的妻子遭到歹徒入室侵犯的时候，愤而拿起自己手边的椅子，朝歹徒后脑猛击，致其当场死亡——现场的证据也已呈现给各位，Mr. Gibson使用的木椅原本正好放在卧室的拐角处，这不是蓄谋，不是报复，而是一个丈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惨遭凌辱——”

“反对！”对面的检察官差点气得拍案而起，瞪着Thranduil吼出了反对。

“法官大人，辩方只是试图指出，被告人在当时的情形之下采用了手边最近的工具，可以证明被告人当时防卫行为的即时性。”Thranduil立即收敛了情绪，冷静地面朝法官解释。

“律师，你应当明白，仅仅强调工具在被告人手边，并不足以推翻检方控诉的事后防卫。”

“没错，所以我正准备指出下一点，就遭到了我博学的朋友的无情打断。”Thranduil不无讥诮地扬扬眉，“请求法庭准许辩方进行下一段的论述。”

法官淡淡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将为尊敬的陪审团的先生女士们指出，Gibson先生和夫人刚刚已经一致表明，在Gibson先生击杀歹徒的那一刻，歹徒的侵犯行为仍在继续。根据《阿尔达刑法典》，对于强奸行为进行正当防卫，可致犯罪人死亡，行为人不负刑事责任。而刚刚检方在交叉质询中所做的，不过是简单粗暴地威逼这对夫妇改变证词，而没有提出任何有力证据。

“既然本案中真正的加害人已死，当时又没有第三人在场，我们显然只能相信Gibson夫妇所言，而证明他们所言有假的举证责任——很明显，在于检方。可是我们今天的检方做了些什么？强行打断、威吓逼问，拿着一句警察局里逼问出来的‘他当时已经提起裤子’作为挡箭牌——”

“反对！”

“抱歉，法官大人，我将重新表述这句话。”Thranduil心知刚刚的话有点过，颇有风度地认了下来，“简而言之，检方提出的证据链不足以排除合理怀疑。而对于Gibson先生在警方面前供述的‘对方当时已经提起裤子’一词，他也已经陈述了自己在警局遭到殴打和强光照射、剥夺睡眠的经历。辩方也已向法庭提交证据，Gibson先生与Zimmerman警长在上个月曾经就发生在其居住街区的扰民案发生冲突，并且Zimmerman警长在刚刚的交叉质询中漏洞百出的表现，表明检方唯一赖以证明Gibson先生防卫不适时、构成故意杀人罪的证据系非法获得，应予排除。”

 

结局揭晓的一刻，已经没有太多悬念。

12比0，罪名不成立。

Thranduil并没有显出太多的兴奋，只是转头朝他的当事人颔首致意。

之后，他面向旁听席，把第一个笑容留给了坐在第一排的Elrond。

 

 

（四）

“Thran，你做坏事了。”法庭里的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Elrond附在Thranduil耳边，轻声道出了真相。

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略微带着笑意。

“哦，说说？”Thranduil也是一副笑脸，轻松地反问。

“你指示他们否认那个‘裤子提起来’的说法，一口咬定‘正在侵犯’的，这样才能构成正当防卫。你的运气不错，致命伤在后脑，没怎么扭打，而且这个倒霉警局还真的有轻微的逼供行为。”Elrond一语道破。

“但是这仍然不妨碍我实现实质正义。”Thranduil言辞凿凿，“我认为自然法中本就有同态复仇的一席之地，无论现当代刑法怎么渲染人道和理性，大多数人仍然只能理解它惩罚犯罪的价值。你上学的时候不还就这个问题写过长篇大论嘛？反对防卫行为的合法范围限缩？”

“好了，我知道的。解释这么多干什么？”Elrond牵起Thranduil的手往门口走，“我相信你有个度的。”

 

到了走廊上，Thranduil和Elrond迎面遇见一个怀抱案卷的、美丽端庄的女人。

来人正是Thranduil顶头上司的妻子、律所合伙人、维林诺最强干的女律师之一Melian。

“Melian。”Thranduil主动问候，很快从记忆里调取了信息：老板娘今天好像在隔壁开庭，现在应该也审完了。

“Thranduil。”深色头发的女子回了礼，进而好奇道：“你这边也是刚刚审结？就是那个拿椅子拍死强奸犯的案子？怎样？”

“自然是赢了。您呢？”

“自然也没有输的道理。”

两位律师互相俏皮地对视一眼，进而爽然大笑起来。

“今晚老地方聚一聚？Lindir早上也打赢了一个合同违约的小案子，他的第一桩哦。今天值得庆祝。”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他们律所里的律师常去的一家pub。面对Melian的邀约，Thranduil先张了张嘴，显然是有兴趣的样子，但看着身旁的Elrond，还是出言婉拒，“今晚还是算了吧。”

察觉到Thranduil的神色，Melian一脸高深地扫过他和Elrond相握的手，表达了理解，又寒暄了两句后，挥手道别。

 

“Thran，为什么不去啊？”Melian走远后，Elrond问道。

“我当然是要陪你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得了吧，你从来就不喜欢那种地方。”Thranduil伸手搂着Elrond向外走，“你昨天说想吃排行‘最难吃Top 1’的薯条，待会就去吧。”

一丝丝的甜在Elrond心里漾开，他靠上了Thranduil的肩头，假意和Thranduil斗嘴：“那些人味蕾都有问题！切得厚厚的多好吃啊！那种又咸又干又脆的才难吃！”

 

 

（五）

一顿快餐被Thranduil和Elrond吃得笑料十足。Thranduil买了大份的薯条，全部倒出来堆到Elrond面前，而Elrond强行在Thranduil的汉堡里加了过量的芥末酱。

然后，Thranduil乘机把辣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汉堡给Elrond塞了一口，而Elrond举起手里的冰激凌反抗，糊了Thranduil一脸。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试图止住神经质的大笑，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开回了家。

直到Thranduil将车停进车库的时候，他们才喘着气慢慢停了下来。

Thranduil突然深深地望进身旁黑发男人的双眸，灰色的瞳仁中仿佛盛着星光，潋滟而深邃。

从初识至今，就是看不腻。

涌上的冲动还是没能忍住，Thranduil将Elrond拉近一个深吻，就在跑车低矮的前座上要了他。

 

“Thran……Thran……嗯……”从象征性的推拒到温顺地任他采撷，Elrond拥紧了Thranduil，呻吟着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

之后，他们喘着粗气，相拥着窝在座位上，一面平复心跳，一面分享温度。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从Thranduil刚刚匆忙搭在椅背上的西装裤的口袋里闷闷地传来。

Elrond轻轻推了一下身上的Thranduil，“你的手机。”

“不接，现在是下班时间。”Thranduil摇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Elrond的脖颈。

“胡说八道，你们这行还想有真正的下班时间？别耽误正事。”Elrond伸出有些酸软的手掏出手机，举到Thranduil面前。

Thranduil的脑子在看到来电人姓名的时候也吓得清醒了一大半：

Thingol。

这这这不是老板吗？

Thranduil叹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现在来一趟律所，有案子。”Thingol的吩咐言简意赅。

Thranduil心里嘀咕，他工作五年多了，所里有再大的案子也是早上统一分案卷，从来没有晚上七八点临时把人叫去的。

“事情比较特殊。现在，马上。”Thingol似乎在电话那头感知到Thranduil的犹疑，语气更加严厉地下了一遍最后通牒。

 

TBC

*第一更不知道为什么糖度这么高。。。嗜甜的小伙伴看到这里就可以当成全剧终了。。

而且啰嗦了半天除了领主和大王外一个主线人物都没放出来。。只是想写写吾王在庭上的英姿就爆了字数，这篇看来也短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