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明天要考试了，焦虑，暴躁，没有抱佛脚的心思，结果文思泉涌，码字了……（此行为不建议任何人效仿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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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湖心岛

 

第二个项目当天，Thranduil和Elrond最早到达规定地点。

他们各穿了一身相配的轻便盔甲，Thranduil的是银色，Elrond的是金色。这是Elrond的Ada从自家藏宝库里翻出来的，有几百年的历史的古董，据说是Elrond家先祖参与麻瓜战争时候用的，并且就是在那之后获得了个货真价实、世袭罔替的麻瓜爵位。

Earendil轻描淡写地给了，说是就当还圣诞舞会的礼袍的人情。Oropher一开始还要面子，说这两者怎么能等价，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白收，该付钱就得付。结果Earendil表示，这好像很难用当今的货币作价，如果真的硬要给个价格，Oropher未必付得起——语气还非常就事论事、彬彬有礼，再度成功地把Oropher气得跳脚。

这盔甲是极为精到的巫师工艺，坚实又轻盈，但Thranduil还是坚持让Elrond在里面再穿上第一个项目中用过的那件秘银甲。

四下无人，Thranduil最后一次给Elrond整理甲胄，确认内衬的秘银甲也妥善地系好了。

“Thran……要是再紧一点，我就憋死了。”Elrond嘴上这么说，但语气温柔而纵容，直到Thranduil操作完毕，才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把他的手拨开。

 

他们看见其他的参赛者和赛务人员开始走近了，于是停止了亲昵的举动，一本正经地站好。

他们观察另两名勇士带来的搭档——Glorfindel已经提前收集到了信息。德姆斯特朗的Vilde，仍旧带了她带去舞会的那个男生，照旧看上去又蔫又怯懦（令他们吃惊的是，Glorfindel告诉他们，据说这男生的水平差不多能在德姆斯特朗排第二，但一半是先天性格如此，另一半则有在这女生面前求全讨好的意思）；布斯巴顿的Nathanael，带了个全副武装的铠甲人——戴着头盔连脸都看不到的那种，其实这是布斯巴顿的图书管理员，一个哑炮，半点魔法都不会，所以至少排除了搭档因为条件反射用魔法而罚分的可能性。

他们的策略很明显：选择比自己弱、听话好控制的搭档，完全把搭档当工具人。

Elrond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的魔杖抽出，郑重地别到Thranduil腰间，“如果有什么大的意外，我们散开了，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Thranduil嘴角勾起笑意，轻声答应：“好。”

这时候，围观的那些人，有点基本常识的，都意识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这就是说，他们的魔杖换着用基本没有障碍，这可是以命换命的灵魂伴侣才能达到的境界。

Vilde给了Thranduil一个不赞成的挑衅眼神：感情用事。你会因此输的。

Thranduil胸有成竹地瞪回去：我们走着瞧。

 

 

走过场式地交代规则后，三名搭档的手腕、脚腕和腰上各被绑了一根丝带，什么时候全部的丝带被摘下，这组即告出局。

正如圣诞节前Oropher就获知的信息，第二轮比赛的场地在一座湖心岛上。岛一共有三个不同的入口，三组人各自搭船，分别从一个入口上岛。

 

Thranduil和Elrond到达了他们的上岛地点。

在下船的第一刻，他们就开始全神戒备地打量周遭的环境。乍看之下，这似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岛，除了一片葱茏的树木和当下的季节格格不入，显然是魔法所致。

除此之外，就是他们的前路被一片泥泞覆盖，正中间还有个不深不浅的水塘。

Thranduil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一方面是嫌脏，另一方面，这种环境，让他瞬间想到了若干种可能栖息其中的黑魔法生物。

Elrond站在Thranduil的右边，左手拿着Thranduil的魔杖。Thranduil伸了右手，很方便地取到了自己的魔杖，在水塘上方架了座桥。

只要不涉水而过，说不定就不会惊动藏在里面的乱七八糟生物——反正这个比赛的目的是要战胜其他参赛者，打败了多少个魔法生物并不计算在内，所以Thranduil懒得费劲折腾。

可是，一个生物从水里冒了出来，它有类人的四肢，乍看像一只丑陋的猴子，只不过全身覆着鳞片，长着蹼的长长指爪攀上了Thranduil刚刚变出的桥。更奇特的是，它的脑袋像一个桶状的容器，内中盛满了水。

河童，原产东方的水怪，以人血为食，会把人在池塘里淹死或者掐死。

Thranduil和Elrond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这是什么，并且稍稍有点惊讶这东西会在这里出现，连他们都是在今天才见到真的。

当然，该怎么对付它，备选的方案还有好几种，就看Thranduil怎么选了。

Thranduil刚刚施完魔法就把魔杖交还给了Elrond，Elrond稍稍抬起手，预备Thranduil再把魔杖抽走。

但Thranduil就这样上前，选了一个暂时不必用魔法的办法。

Thranduil目光灼灼，笑得自信而真诚，对那只河童开口道：“好，既然狭路相逢，那么，我向你发出挑战，”Thranduil双臂展开，示意自己没有携带魔杖或者其他任何武器，“我们来比赛摔跤。”

河童那双有点恐怖的圆溜溜的眼睛盯住了Thranduil，僵直了身体，显然是对Thranduil的提议来了兴趣。

“那就，让我们开始……”Thranduil再上前跨了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河童不疑有他，有样学样，再自然不过地也回了一礼——于是，它脑袋里的水倾倒出来，在它反应过来之前，就流得几乎一点不剩。

欺骗河童弯腰倒光脑袋里盛的水，就会大大削弱它，让它再也无力攻击。有一些河童比较轻信，只要向它鞠躬，它就会条件反射地回礼，但有些河童更加谨慎；河童的另一个弱点就是喜欢挑战，并且重视荣誉，于是Thranduil保险起见，一开始就多做了一步，果然见效。

这只河童心知上当，不过也已经无计可施，虚弱而恼怒地呜咽了一声，滑回了水里。

Thranduil回头向Elrond的方向招招手，后者立刻会意，第一时间一起跑过了那条桥，向岛中心进发，以免在这里再横生枝节。

 

一上岛就和一只会杀人吸血的异域生物狭路相逢，接下来的一段路，反而平静得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Thran，你刚刚那副派头，如果我是河童，我肯定也会信你的。”眼见四周风平浪静，Elrond找到机会，点评了一句。

“不会，”Thranduil也稍稍来了点玩笑的心思，“你就算变成了河童，肯定也是里面最聪明的一只，不会那么容易被耍。”

Elrond本来还想回一句什么，表情却突然严肃，把Thranduil的魔杖从左手换到了右手，然后左手攥住了Thranduil，把他往一棵树后一带。

Elrond的左手牵着Thranduil的右手，并且力道还在加大，有一瞬几乎到了让Thranduil要叫疼的程度。

然后Elrond松了手，呼了口气，看上去又恢复了正常，压低声音解释道：“夺魂咒。是那个布斯巴顿的家伙，他想控制我用魔法，然后把我们队的分数扣完。”

Thranduil顿时警觉，问：“是什么方向来的？”

Elrond指了个方向，Thranduil也同时捕捉到了抖动的树丛后冒出的两个人影，一气呵成地从藏身的这棵树后闪出、从Elrond手里接过魔杖、瞄准——

有人抢占了先机。

Thranduil感觉自己的视线诡异地模糊了一下，他几乎来不及捕捉发生了什么，Nathanael身边那个盔甲人身上的五条丝带就全被切断、掉落在地，然后是两道干净利落的昏迷咒，把布斯巴顿这队的两个人全部放倒。

Vilde从另一边走过来，把魔杖抛回给自己的搭档，意味深长地从头到脚把Thranduil和Elrond打量了一遍。

Thranduil觉得刚刚一闪而过的感觉似曾相识，再加上Vilde的眼神里隐约透出的信息——她感到懊恼和惊叹，居然对他和Elrond没有效果——Thranduil明白了这是什么魔法。

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的搭档身上的五根丝带都还在，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激烈的对决。Thranduil选择先开口试探，既是斗心，也是寻找最好的出击机会。

“如果我没错的话，你好像不是东欧人。”

Thranduil的语气调侃而鄙夷——这个魔法，就是Ecthelion曾经在霍格沃茨的湖里施展过的幻术，照Ecthelion的意思，把这种魔法拿到国际大赛里来用，属于下三滥的招数。他这次没有中招，倒还真得感谢Ecthelion当初帮的那个倒忙了。

“我是挪威人，”Vilde大方地回答，“但显然我多得是向我的东欧同学学习的机会。就像我在第一个项目里告诉你的那样，对付低级的人，不需要用太高尚的手段，我刚刚可是听到那家伙念夺魂咒了——所以夺魂咒也对你们没有用？霍格沃茨的Thranduil和Elrond，果然是法力高强、博闻多学。”

她说着最后那句场面话，朝Elrond投了个奇怪的不怀好意的眼神，Thranduil戒备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Elrond左腕上那根丝带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

他们瞬间明白——Thranduil恼怒地咬了下唇，把自己的魔杖递回给Elrond——这简直是不可容忍的低级失误，他本来拿了魔杖准备攻击，却被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转移了注意力，魔杖拿在他手里的时间过长，而他没有使用魔法，于是违反了规则、导致罚分。

“可惜，还是小孩子，而且在各种意义上，都太过天真了。”Vilde嘲讽地总结道，并且猝不及防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展开了攻势。

Elrond敏捷地矮下身躲避，并且动作流畅地跟Thranduil再次完成了魔杖的交接。

 

这场对决的阵仗，和Thranduil跟Ecthelion的演练很像——毕竟Ecthelion和Vilde都是德姆斯特朗教出来的，魔法的路数有相通之处。同时，相较和Ecthelion，Thranduil和Vilde的实力更为相近，于是场面上也更加胶着。

以他们为中心，方圆三四十英尺内已经差不多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Thranduil抓准空档，一个驱逐咒把Vilde推了个踉跄，同时向她的搭档下手——又一条丝带被割断。

到这时为止，双方的搭档身上都只剩一根丝带。Elrond的在左脚脚踝上，德姆斯特朗男生的在右手手腕上。

双方再次站定、对峙，等待着下一轮决斗的开启。这是名副其实的赛点，他们都明白下一回合的重要性。

Thranduil充分吸取前次的教训，及时把魔杖递回给Elrond，同时将Elrond的大半身挡在自己身后。

就在这时，风云突变，他们脚下的地面震颤起来，树叶发出剧烈的抖动声，甚至连原本晴朗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他们所处的环境突然剧变，地形开始变化，树木移位，把原本面对面的两组人分隔开来，在视线范围内再也见不到了。

周遭的环境继续变暗，直至被夜色笼罩。

Thranduil倍着警觉，四下打量，“这又是什么幻术吗？”

Elrond谨慎地摇摇头，一时也不能确定。他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朝最近的一棵树扔去——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正着。

“除非这是极其逼真的幻境，或者，我倾向于他们只是在这个空间里施了改变地形地势，还有光照的魔法。”

“好吧，我们去找德姆斯特朗那两个，把这事了结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Thranduil也没有再纠结，从Elrond手里抽回魔杖，用最原始的方法点了个火把，再把魔杖还给Elrond，左手举火把，右手握住Elrond的左手腕，带着他向前走。

 

他们突然听到一阵不祥的窸窸窣窣声，似乎是什么动物在低低嚎叫。

他们戒备地四下环顾，却没法找到声音的源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突然，有个银白色的生物窜了出来，直向他们扑来，他们狼狈地卧倒躲避，幸好Thranduil及时把魔杖拿到手，用了铁甲咒抵挡，那个生物被弹了回去，Thranduil半坐起身，想再找寻它的踪迹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熊吗？或者是狼？挺大的，别告诉我连狼人都出来了……”Thranduil一边把魔杖放回Elrond手里，一边喃喃自语。

Elrond的脸色凝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指指身后一棵树，示意一起上树再说。

Thranduil看Elrond的表情，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他们一起爬上了树，Thranduil还在树半截的地方放了几个防护咒。

“在比赛里搞出这个来真的很过分。但是我基本确定那是什么东西，”Elrond正色道，“这东西叫隐匿怪，很危险，是吃人的。关于它的记载很少，因为这不是自然生长的魔法生物，而是近一百年左右，因为意外而被培育出来的。有人想把隐形兽偷运到新大陆，结果这只隐形兽逃脱了，跟一只食尸鬼杂交，于是产生了这种怪物……而且，它能隐形，这是它更可怕的一点。

“据说，它隐形的能力是要靠藏在其它东西的背后的，更确切地说，它可以让自己变形从而完美地藏匿。而根据我们刚刚看到的情况，它在出来发动攻击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看到它的。”

Thranduil跟上了Elrond的思路，“那么，要对付它的话……有一个问题，如果它很方便藏身，我一直把魔杖拿在手里的话，就又会罚分，我们就输了。但是我不认为对付它的时候，我们可以从容到自如地传递魔杖。”

Elrond给Thranduil递了个眼神，Thranduil顿时会意。

“你是说……你来主攻？用冷兵器？我负责防守？可是……这同时意味着你把自己当饵……”

Elrond回给他一个安抚而自信的笑，“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他们待的这棵树震动了一下，下方有个银色的又像人又像熊的影子闪现了一下——看来，那只隐匿怪已经发现树上有两个可口的大活人了。

在Elrond肯定的目光下，Thranduil当机立断，折了一根树枝，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交到Elrond手里，还不忘跟树道了个歉。

 

随后，Thranduil往树下放了个爆炸咒，用以暂时驱散可能正藏在树下的隐匿怪，同时和Elrond一起滑下了树。

如他们所料，隐匿怪只是暂时退却，这下直接扑了上来。

它伸出了利爪，Elrond横剑抵挡，在它嚎叫着跟Elrond角力的过程中，Thranduil的魔咒随即跟上。

隐匿怪敏捷地躲避，顺着姿势的改变，用后腿借力，用更加强大的力道压向Elrond，另一只爪子掏向Elrond的腹部偷袭。

Elrond心知自己不可能跟一只魔法生物比蛮力，虚晃一剑，避开利爪，而Thranduil的铁甲咒也瞬时到位，弹开了凶暴的隐匿怪。

一个回合落了下风，隐匿怪似乎要向一棵树后逃去，先隐藏行迹，再出其不意，Elrond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将手里的剑全力掷出，隐匿怪在躲避过程中踉跄了一下，它脚边突然冒出了一丛藤蔓，卷住它的四肢，攀缘着向上生长，将它捆了个严严实实。

它恐怖地嚎叫了一声，Thranduil嫌弃地捂了捂耳朵，一个昏迷咒上手，世界又清静了。

 

Thranduil赶紧看了看Elrond，确认他没有受伤，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把魔杖塞回Elrond手里，有了些笑意。

Elrond这时倒是有点忿忿，“这东西太危险了……他们引进这个，实在是……之前还传说这届比赛经费紧张呢，没想到钱都花到这种歪门邪道上来了。”

“你没事就好，”Thranduil自然地应了一句，随后犀利地指出，“你在扔剑的时候，倒是没有犹豫。要是那一击不成，怎么办？”

“不会不成的。”Elrond毫无逻辑地下了个论断，捏了捏Thranduil的手表达情绪，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准备着什么时候再碰到Vilde，和她最终决战。

周遭的温度毫无征兆地骤降，他们一开始还怀疑这仅仅是比赛场地里调试气候的魔法，随后——

呼吸似乎都开始变得困难，好像有冰粒侵蚀到了肺里，然后蔓延开来，彻骨的冷，加上莫名袭上的绝望感，侵袭了全身……

“Thran……这可能是那个……跟我在梦境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Elrond没有说得很清楚，但Thranduil顿时会意，同时在下一秒，他们的猜测就被印证。

穿着破烂斗篷的生物，共有两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凭空飘近，所经之处的草地，都结上了一层薄霜。

他们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摄魂怪真的会出现在比赛场地。既然和它们不期而遇，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要不就立即做出有效的反击，要不就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如果没有人及时救援，他们甚至可能会被吸走灵魂、沦为行尸走肉。

Thranduil觉得自己手脚窜麻，行动都有点困难了，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他耳边窜起，低语着：你注定会失败，你会一事无成，你不配得到真爱，所有你看似有的，必然会最终失去……

所有他体验过的、臆想出的，从过往的回忆中来的、从对未来的担忧中来的，负面的、绝望的情绪，似乎从一个容器中被倾倒出来，行将把他的心淹没。

Elrond……Elrond是已经掌握了守护神咒的，他可以抵挡……

Thranduil拼命呼吸着现在或许已经不适合被吸入的空气，勒令自己思考。

可是，比赛到了这个关头，无论什么原因，只要Elrond用了魔法，他们就会输掉……

“Thran，”Elrond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脸上的神色表明他现在也不好受，也在勉力坚持，然后，他交出了手里的魔杖，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你来，一定可以的。”

 

在比赛场地边缘巡逻的Glorfindel和Oropher察觉到了不对，急急地赶向那个充满了黑魔法的邪恶气场、散发出森冷寒意的中心。

看到两只摄魂怪，Glorfindel抽出魔杖，就要动手，却被Oropher攥住了手臂。

“再等等，看看……”Oropher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却把Glorfindel抓得生疼，暴露了他自己的焦虑。

 

Thranduil感觉自己心头的疑云与重负，所有摄魂怪加著他脑海的恶意絮语，短暂地被驱散了。那一刻，他重新获得了头脑的清明与内心的平静。

他没有犹豫，拿过魔杖，干脆利落地念出了那句他曾经尝试多次、却并未成功的咒文。

这一次，不一样了。

银白色的光华照亮了魔法制造的夜色，一头威风凛凛的大角鹿刨了一下蹄子，向两只摄魂怪冲去。摄魂怪在鹿角的扫荡下退却，向远处逃跑。

守护神踱步回来，拱了一下Thranduil，甚至还去蹭了蹭Elrond，随后消散不见。

Thranduil转头去看Elrond，脸上是喜悦的，同时有些懵，一时半会还有些不敢相信。

Elrond忍不住用力拥抱了Thranduil，同时也不忘从他手里把魔杖抽回来。

 

比赛还没结束，Elrond尽力克制着，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去吻Thranduil似乎还不太合适，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有人踩踏草地的窸窣声。

Vilde带着她的搭档——确切地说，是拎着，那个男生已经吓得走不动路了——而她自己，也面色苍白，看上去也受影响不小。

“Thranduil，我是来跟你谈个条件的，”Vilde尽量地站稳，让声音显得更有中气，“我们可以现在结束这场比赛，做个平局，并列第一。

“你很明白，你现在消耗过大，如果我们现在决斗，你输的可能性大。但是，你是个很厉害的巫师，我也不愿冒这个险。所以，这是互惠互利的一个解决方法。我这也是吸取第一个项目的教训，我干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愚蠢事情，同时我觉得我在那个项目里还欠你一个道歉。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来决定。”

Elrond还托着Thranduil的腰，支撑着Thranduil一半的重心，同时Thranduil鬓边也有很明显的冷汗流下。

他能感到怀里Thranduil的身体脱力而不适的颤抖，他心里有那么一瞬想让Thranduil同意Vilde的条件，却最终保持了沉默。

这应该是Thranduil的决定。而无论Thranduil如何决定，他都会以任何可能的方式配合。

 

Thranduil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答应。”他从Elrond手里拿了魔杖，指住Vilde的搭档手腕上的最后一根丝带。

Vilde满意地一笑，用魔杖瞄准了Elrond的脚腕。

“三，二，一——”

最后一个数字的尾音落下，两根丝带同时应声而断。

播报的声音在比赛场地的上方响起，宣布Thranduil和Vilde为第二个项目的并列第一。

Vilde点点头，扯着她的搭档离开了。

Thranduil也终于耗尽了勉力支撑的最后一丝力气，任自己瘫软在了Elrond怀里。

场合终于合适了，Elrond收紧了怀抱，俯身亲吻了他的勇士。

TBC

* 两种神奇生物都是在JKR的世界观里真实存在的。河童（kappa）出现在原著第三部，翻译版音译成了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