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八）Nana驾到

“原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现在大家可以开始干活了……Mr. Elros别找你那只蜥蜴了，它在你的头上。”Gandalf懒洋洋地交代完，自得其乐地陷进了讲台后的扶手椅里，展开报纸看起来。

“天哪Elrond我真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学不会！”Lindir一脸鄙夷地看着Elrond，以及他面前厚厚一沓和变形课无关的笔记，还有他小心翼翼攥在两手之间的小东西。
Elrond完全过滤了Lindir的嫌弃，先空出一只手来速战速决地完成了课堂作业，一边虚心地背诵着：“满五上一……满十进一……”
Lindir绝望地叹口气——多少天了他还是只会算加法，而且迟钝的要命。要不是有君子协定在先，他绝对把学霸的糗事广而告之。

“他们又窃窃私语点什么呢？”Galion皱着眉头问Thranduil。
自从几天前开始，Elrond和Lindir开始诡异地避开Thranduil和Galion，而且似乎一天到晚有什么秘密的事商量，这让Thranduil和Galion大为光火。
Thranduil觉得自己也没哪惹到Elrond，凭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问个为什么。而Galion的确问过Lindir，而Lindir先是露出了可疑的心虚表情，马上又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也不肯说更多。
Thranduil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然后像有仇一样拉过那只蜥蜴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把它变成了一个茶托。

“Gandalf！”隔着门突然传来一声吼，然后门猛地被推开，Saruman双眼冒火地冲了进来。
“哦，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吗？”Gandalf近乎轻浮的语调基本是对Saruman的愤怒火上浇油，“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上课啊？”
“上什么课！”Saruman果然吼的更起劲了，“一半多的学生全躺校医院去了！”
教室里的学生这下都竖起了耳朵——这是出了多大事啊。
“啊？那他们是不是脑袋都变成倭瓜什么的了，需要我帮忙？”
“帮个魂！”Saruman难得的一句粗口让学生们更加好奇了，“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回来代课！当年我就跟你说过那一对简直是巫师界的灾难！”
Saruman话音刚落，余光忽然瞟到了Thranduil，脸上闪过一阵微妙的尴尬。
学生们更加云里雾里，但Gandalf立刻会意了，同样有点忌惮地瞄了一眼Thranduil，“代的是‘他’的课？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教学生咒语！用来决斗的那种！所以一半人上医院了！”
Thranduil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若有所思地和Galion对视了一眼。
“我想校长和副校长比我更有权限处理这件事……如果需要处理的话。”Gandalf的后半句话在Saruman的瞪视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Galadriel和Celeborn都在教课。只有你几乎从来不教课，”Saruman讽刺地说，“何况当年你是那丫头‘最崇拜的老师’，说不定你说两句话能有用。”
“我不得不说她在我的科目上的确相当有天赋……”看着Saruman的眼神，Gandalf决定把还没说的话都吃回肚子里，任命地起身跟Saruman走了。
所有的学生都对他们的哑谜摸不着头脑，唯独Thranduil和Galion相触的目光变得震惊而犹疑，“不会吧……”

一下课，一年级生们就在走廊里听到了高年级生的只言片语。
“那个代课老师，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我看叫不负责任吧，我现在后脑勺还疼。多少人都去医院了。”
“只是轻伤吧，一秒钟就治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开眼界！”
“而且是个好漂亮的女老师……”
Galion终于没忍住，叫住一个人问道：“是哪节课？那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黑魔法防御术。嗯……名字嘛，应该是叫Eilian。”
Thranduil和Galion愣在当场。
“Eilian夫人……”Galion半晌才呆滞地发出一点声音。
Thranduil也没费心掩饰自己的惊讶，“我Nana怎么来了……Ada又是想干嘛……”
注意到两人的恍惚，Elrond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Thranduil没好气地瞪了Elrond一眼，扭头就走。

Thranduil推开Oropher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Ada和Nana在茶几前相对而坐，表情丰富地谈笑风生，时不时互相埋汰两句，然后再大笑出声。
“Thran！”Eilian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抱住了Thranduil。
“Nana。”Thranduil乖乖叫人。

见过Oropher父子的，都说他们长得像，但若是见了Eilian，就真的不好说Thranduil到底像谁了。
Eilian有一头浓密卷发，几近银色；浅绿的眸子，锐利而明亮；脸庞线条柔和，下巴却尖削；淡色的薄唇，挑起嘴角的时候若有若无地带点刻薄。
Eilian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并不住在绿林。她来往于欧洲大陆那些繁华的所在，诸如巴黎、维也纳，顶着伯爵夫人的麻瓜头衔出入五光十色的社交场合，用和Oropher同样敏锐的直觉，寻找着一切商机。
事实上，Oropher夫妻两人每年在盈利上的小小竞赛，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传统乐趣。

“Nana，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的小Thran了不行吗？”比起Oropher来，Eilian更是从不掩饰自己的溺爱，“Nana当然是回来给你过生日——这可是上学以后的第一个生日呢。今年想不想去欧洲大陆玩一圈？”
“Eilian，现在可是在上学期间。”Oropher无奈地提醒道。
“那就暑假，”Eilian果断地宣布道，“还有你Oropher，今年你逃不了。”
“但是Nana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教课啊？”Thranduil抓紧时间问问题。
“看那帮小屁孩心累，”Oropher伸了个懒腰，“你Nana自认为比我能耐，就自告奋勇代两天课。哈哈哈是能耐啊，把学生都教趴下了。”
Eilian笑着反驳：“总比缩手缩脚不敢上实践课的要好。还有我听说你随堂测验的挂科率常年在七成以上？”
“给他们点下马威而已。”Oropher无所谓地耸耸肩。
“对了，Thran，”Eilian突然别有深意地看了眼Thranduil，“你信里提了好多次的那个Earendil家的小朋友呢？我都迫不及待想见见了。”
这话说得Thranduil突然嘟起嘴，“谁提他了？Elrond就一混蛋。一天到晚就会啃书，最近还鬼鬼祟祟躲着人。”
Eilian忍不住嗤笑起来，和Oropher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前Oropher还在和她说之前霍格莫德村那件事，两人不免产生了一些联想。
Eilian看了眼墙角的落地钟，掺起Thranduil的手，故作义愤填膺的语调，“下节就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吧？Nana去教训他。”
Thranduil沉默了两秒，突然有点紧张地补充道：“其实Elrond不是那么混蛋的……就是，有一点点讨厌。”
Eilian努力绷住脸，故作正色地点了点头，“嗯，那好吧。”
Eilian和Thranduil刚走，Oropher就形象全无地一边狂笑一边跳脚，一会念叨着“原来Thran还是这么好玩”，一会又咬牙切齿“Earendil你家的小崽子对我儿子哪来这么大影响”……

“Elrond我跟你打个赌……”Lindir趴在桌上假寐，一边露出看不下去的表情，口齿不清地嘲笑着Elrond，“我赌Thranduil会用这个东西。”
Elrond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下这几天他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怀里的小物件，摇摇头，“这东西在这里很少见的，应该不会。”
Lindir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你只是一厢情愿地希望自己可以教他怎么用，然后可以炫耀罢了。”
Elrond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见Thranduil快步走进教室，没看他一眼，示威一般地扬着下巴从他身边走过，坐在了两排之后Galion的旁边。
Lindir不以为然地摇摇头，Elros也不怀好意地从旁边那排投来揶揄的眼神，明确向Elrond表达了“你策略失当”的意思。
Elrond苦恼地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紧跟着Thranduil进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
这女人一袭白袍，看似素雅，却是另一种低调的奢华，长相看似柔美，目光却极为凌厉，虽然带着一副亲切笑容，看久了却莫名带点生人勿近之感。
她缓缓走到正中，以手撑住讲台，左右手上共五个宝石戒指看得学生们下意识地抽了口气，而Elrond一眼就发现，其中最大最亮，也是最美的一颗，嵌在她的婚戒上，按照常理推断，这女人的婚姻应该是相当幸福，甚至值得炫耀的。
“同学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的代课教师，Eilian。”女人简简单单地说了句自我介绍，声音低沉而优雅。
学生们带着掩不住的好奇打量着Eilian，她却并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只是问了一句：“你们今天接下来没有课了，是吗？”
大家带着疑惑点头，Eilian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很好，那我就不用改变教学计划了……今天上午Gandalf教授跟我‘谈’过这件事，可是既然不会打扰到其他老师上课，那我们就原计划进行。”
结合早上Saruman的抱怨，以及从高年级生那里的道听途说，一众学生为自己捏了把汗。
Eilian突然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毫无征兆地自言自语起来：“想想二十年前我就和你们这样坐在课堂里听课……说起来那些日子都好像在眼前一样……那时候我最喜欢Gandalf的课，又宽松又开心，还可以做很多好玩的事情。嗯，然后没想到Saruman还是以前那副臭脾气……不过据说这几年他不再隔着三条走廊骂Gandalf了……”
学生们被说得面面相觑，Elros一脸惊悚地戳戳Bard——按这意思说，这女人今年有三十出头了，你看得出来吗？
Bard耸耸肩——要是穿得朴素点混进走廊，和一般的六七年级学生真的没两样。

“啊，言归正传，”碎碎念了几句以后，Eilian如梦方醒，“这节课教你们点不一样的。内容嘛……已经在黑板上了。”
众人这才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注意到了黑板一角略带潦草的写着的几个咒语。
缴械咒，石化咒，昏迷咒……
Elrond看得瞪大了眼睛——这样真的好吗？
Elros没有忍住，习惯性地挑战了教师的权威，“教授……这个应该是高年级生的上课内容吧……它们好像出自……”
“没错，”Eilian答得干脆，“反正随便出自哪里都不出自一年级的咒语书，而且今天前几个高年级班上的也都是这个内容，但是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Elros？”
Elros点头，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得自己的。
Eilian像是解决他的疑惑般，嘀咕了一句“双胞胎中的一个，我只是猜这不是Elrond”，然后不急不徐地回答了正题：“你说，你刚会走路的时候，走得也磕磕绊绊的，对吧？而如果你想跑，开始难免跌跤，对吧？但是总有那么个过程的。使用咒语的技能对于巫师来说，难道不是和走路跑步一样基本么？”
Elros扶额，表示自己竟无言以对。

“好了，既然要实际操作，我们不妨来点示范教学……”Eilian将戴满戒指的十指交握起来，笑得颇为神秘，“我需要两位同学……这样吧，大家选两位班上最好的学生。”
“Elrond和Thranduil！”于是群众抓住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将两大学霸卖了。
“那好，就请两位同学上来，做个小小的对练。”
Elrond显得有些紧张，在起身之前悄悄将藏在袖管里的物件小心地交给了Lindir。
Thranduil则蹙眉看着自家Nana，神色中满是不解，还有些小委屈。
Eilian照旧一脸从容地笑着。

TBC

＊当时是克制不住我的母爱爆棚所以写了大王nana这个人物。Eilian，翻了elfdict.com查出来的名字，辛达语的彩虹。夫人将要多次送出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