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写大作业写得很烦躁，想让瑟兰兰和埃隆隆陪我心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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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雪上加霜

 

Thranduil气喘吁吁地踩着铃声冲进温室，尽量轻盈地挤到Elrond和Galion中间。Elrond朝他点点头，Thranduil准确地发现了他的神情不大自然。

“诶，你脸色有点奇怪。”

Elrond再次犹豫要不要实话告诉Thranduil，但是“我不大想你对Feren他们这么热情”这种话，无论换了多婉转的表达，听起来总有些不合适，于是只有装作无辜地否认。

Thranduil也就没再多问，收心听起课来。

 

 开始两三天就在Thranduil的浑然不觉、Elrond的纠纠结结，还有Feren时不时来刷存在感中度过。而二年级的学生们也很快感受到升了一级以后的压力。

Oropher和Saruman要求的作业和参考书在进一步变多，似乎连Gandalf的要求都严了一些。

 原本处于中下游的一些学生，也不乏有良心发现开始用功的——但这不是图书馆出借图书紧张的唯一原因。

 既然僧多粥少，还有学生是抱着悲愤的心态，借去一本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大部头，然后默默瞪着学霸们的背影说，让你们看不成也是好的。

 显然处于学霸之列的Thranduil成为了最大受害者之一。

“……看一些参考书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时间整本通读，至少要在这节课讲过以后翻翻相关的内容，加深理解，”Thranduil一边对Feren侃侃而谈，一边把手里两本大书递给馆员大妈，“续借。”

结果大妈回答他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这两本已经被人预约了，不能续借。”

这这这谁干的？预约这种两百年没人关注的鸡肋制度怎么会被人记起来的？！

Thranduil硬是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端着架子就要把书拿回来。

“诶，干嘛，不是还了吗？”大妈后知后觉地问。

Thranduil怨念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不还。”

 

 “……所以就是这样了……这两本五天后都要还，早知道暑假就多花点时间看了，”Thranduil满腹委屈地和Oropher描述着刚刚的遭遇，“这几天内看完也没意义，本来就是当工具书偶尔查查的，那两个一百多年前的格兰芬多连话都说不来居然也写书……”

 “哼，等我查出来谁预约的，谁那么‘好学’啊……”Oropher阴森森地冷笑两声，又马上泻了气，“但这种信息你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算了，”Oropher一挥手，霸气十足地说，“不就两本书吗？Ada帮你买。”

 “可是很贵，而且不实用。”Thranduil懂事地精打细算着。

“没事的，只要我的Thran开心。”Oropher为Thranduil的反应欣慰着，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无所谓成本。

“Ada，真的不要……花钱买那种书就已经很让人不开心了，尤其是《魔咒与魔咒学》那本——”

 “哦，就是为有用的两百页和废纸的一千页要花五十加隆的那本？”眼见Thranduil确认，Oropher大呼坑爹，“Saruman怎么现在还推荐这种书？！”

郁闷了一会，Oropher突然想到，“你没想过问一下Elrond吗？”然后说完就恨不得狠咬自己的舌头，好不容易出现了Thran乐于帮助直系学弟、无暇多理Elrond的可喜现象，他吃饱撑的要提那小子？

“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下一秒钟，Thranduil就从办公室跑得没影了。

Oropher抓狂地拍了下头。

 

 离下午上课还有半小时，Thranduil在图书馆找到了Elrond。

 但Elrond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

 那女生好像是个和他们同年级的拉文克劳生，Thranduil除了见过脸以外对她一点也不熟。

 她和Elrond之间的距离几乎达到了亲密距离，Thranduil远远地看一眼就皱了眉。

 女生的声音比较尖，只言片语地传进了Thranduil的耳朵。

“不客气”、“你很好”、“变形课”……

Thranduil因为这不明所以的对话已经烦躁起来，接下来他似乎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随之而来的几个形容词听上去极为刺耳。

“小气”、“很烦”、“刻薄”……

而Elrond还是静静地听着，从Thranduil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他身体前倾好像还听得很热切地样子。

Thranduil有点想揍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两步，又觉得这样做太没品，最后进退不得，呆在原地生闷气。

 突然传来的叫他名字的声音吓了他一条。

“Thran！”刚走进图书馆的Feren对这次巧遇极为兴奋。

“图书馆里不要喧哗！”馆员大妈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无数排书架传来。

Feren只是吐吐舌头，然后大大咧咧地拽住Thranduil的袖子。

Elrond和那女生听见刚刚这声喊，也齐齐侧目。

Thranduil完全没有理会女生脸上的尴尬，目光冷冷地投向试图开口说话的Elrond。

Elrond被他凌厉而愤怒的眼神吓了一跳。

Thranduil马上别开视线，像没有看见Elrond一样，对Feren扬起一个可以称之为异常的热情笑容，“来，我们去找我Ada课上提到的《反恶咒溯源》。”

Feren被Thranduil的那一笑晃得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被牵着走了。

 

Elrond并不明白Thranduil刚刚投来的那个眼神，只是直觉感到事情不妙，但他眼下不得不继续对付面前这个烦人的女生。

 事实的情况是，Elrond近来也在为参考书都被借走了而郁闷，本来他只是不死心想来再找找，没想到被一个同院的女生搭讪。

 她竟然有他正需要的两本书，而且说愿意把书借他。

 还没等他道谢，那女生就抢着说认为他是个多好多好的人，还提起大半年前的一堂变形课上他对她微不足道的一次帮助（其实他根本不记得了），但是书借给他是有条件的，她说她看不懂，希望Elrond看了后能给她“讲讲”……

这要求一提，Elrond就觉得不大对劲，那女生还在步步紧逼，他勒令自己马上组织语言婉拒，下意识第一个出口的单词却是“Thran”。

 那女生立刻挑起眉，“Thranduil？我看不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他做朋友，这个人自大、小气，仗着他爹是老师横行霸道，所有老师都偏心他……”

所以之前Thranduil听到这女生在批评他，的确不假，但他误解的是Elrond的反应。

 那个时候，Elrond之所以没有立刻反击，是被这女生突如其来的无礼表现惊呆了。

 他根本没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Thranduil有那么大意见？

 那个时候Elrond的确是微微靠向前，可只是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瞪人。

 那女生继续喋喋不休，但也开始感到Elrond的神色有些吓人，就在这时，传来了Feren的那声大叫，他们才发现Thranduil就在不远处。

Elrond对Feren的出现不大爽，可既然Thranduil在，他很想立刻迎上去说两句话，一则是这几天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二则也好断了这女生的大放厥词。

 可是Thranduil看他的眼神居然像看仇人一样，Elrond大惑不解后，袭来的是一阵心寒。

“你看他就这样……”那女生又自以为是地喋喋不休，直到她看清了Elrond脸上平静却震怒的表情。

“请你闭嘴。”

 “什么？”

 “我已经明确表达了请你不要再这样中伤我的朋友的意愿。”

 “你……我不明白……”

Elrond不想再费口舌，转身准备离开。

“Elrond，你！我还没说完——”

Elrond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但我不想听了。对于毫无依据就在背后贬低别人的人，我认为正常的社交礼仪并不适用，我个人将来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话音未落，Elrond拔腿就走，急急地去找Thranduil。

 可是Thranduil似乎已经离开了图书馆。

 

 

 下午的魔药课上，Thranduil又是踩着铃声进来的，板着脸环视了一下教室后，兜了个大圈绕开了Elrond，独自一人坐到了教室最左后的角落。

Elrond还是没明白Thranduil为什么这样，但坐在他旁边的Galion、Lindir、Elros和Bard不约而同地看向他，Lindir直接问出口，“你又哪惹他了？”

Elrond刚想倒倒苦水，Celeborn就警告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

Elrond只得叹口气，摇了摇头。

 

“够了，别再看那里了，Celeborn已经瞪你好几眼了！”

 “切片呀，切片呀！喂，没让你切手！”

 “打住！放错了！”

Elros对Elrond魂不守舍的状态深恶痛绝，要不是他机警，估计今天Elrond的坩埚已经爆炸三次了。

 

 另一边，Thranduil貌似不为所动地按操作规程一步步地在配药，却在药剂如书上描述的一样发出轻微刺激性气味的时候，忍不住两眼酸涩起来。

 他揉揉略微泛红的眼睛，好像是因为那股辛辣蒸汽的刺激，但他自己知道是因为委屈。

Elrond之前跟那个女生有很熟吗？凑得近得快贴上去了。更重要的是……

他们在背后说他的不好。

Thranduil试图自我安慰——他并没有说，不是吗？

 但是他也没有反驳。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Elrond眼里，他就是这么糟糕。Elrond对他早有不满。

 那为什么一直表现得跟他那么要好的样子？

 他还一直以为，Elrond是他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可Elrond还全然不知Thranduil已经对他产生了误会，他只知道，下课铃刚响，Thranduil又疾步离开了教室。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Thranduil突然决定讨厌他。

 

 

 吃晚饭的时候，Elrond只能无奈地远远看着Thranduil坐在一堆新生中间，近乎浮夸地谈笑风生。

 他的右手边坐着Feren，仍然是和他最熟络的一个。

 隔着他左手边两个男生，有个女生正微红着脸和他搭话，周围的男生露出明显调侃的神色，那女生对Thranduil的钦慕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Elrond失落地收回目光，问旁边的Lindir：“你能想起来，我是因为什么惹Thran生气的吗？”

Lindir无奈地翻个白眼，“你都不知道，我哪帮你知道去？”为了避免Elrond继续纠缠，他探身招呼坐在斯莱特林桌末端、落了单的Galion，“喂，这么被人嫌弃啊？我就发发慈悲，你要不要坐过来？”

 “我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要一个傻冒在我旁边发出噪音。”Galion嘴上还凶，可人挪过来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可Galion还没坐稳，Elrond就问他：“你知道Thran怎么了吗？”

Galion耸耸肩，“他这次的确奇怪，说不定惹火他也有我的一份？但也可能是我现在和你很熟了，不幸被迁怒了——对，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些。”

Galion说完这句毫无建设性的意见，就又和Lindir斗上了嘴。

Elrond痛苦而困惑地摇摇头，心乱如麻。

 

 

 但从Thranduil的视角来看，此刻在逃避的反倒是Elrond。

 当时站得那么近，Elrond肯定知道他听到了，所以现在只余无言以对。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更从来没想过要刻意改变或者伪装。

 他原以为自己和Elrond就是传说中的性格互补，他原以为自己和Elrond很玩得来……

甚至现在身边这些貌似很喜欢、很信任自己的新生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由于Thranduil太过反常，当晚熄灯之前，Galion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Thranduil张了张嘴，终还是觉得说不出口——我终于发现，认了一年的好朋友其实觉得我一无是处？

 更何况灯还亮着，万一他很丢人地说着说着哭出来了怎么办？

Thranduil压抑地摇了好几次头，最后只问了一句：

“Galion，你觉得我是个糟糕的人吗？我要听实话。”

 “胡说什么？！Thran你可好了！”Galion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是真的就好……

而且是真的又怎样，至少Elrond的看法是……

Thranduil苦笑一下，没有理睬Galion的后续问题和关切，躺下去蜷起身体，背对Galion装睡。

Galion无奈地吹了灯，表示实在不明白Elrond和Thranduil这两位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