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

这个脑洞太凶残，不多码点不舒服。这一更基本是吾王的戏份

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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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晚上八点十五分，Thranduil疾步走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律所，只有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还亮着灯。

敲门进入，Thranduil发现除了自己的老板之外，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素未谋面的褐发男人。

“Galion先生，他就是Thranduil。Thranduil，这位是来自中土Mirkwood事务所的Galion律师。”Thingol开口介绍。

Thranduil压下心中的疑惑，上前和Galion握了握手。

Thingol也不多介绍，直接递上一沓文件，“这个案子归你，小混混失手打死人的。不过是挺有钱出得起律师费的小混混。”

“好。”Thranduil不动声色地接过，等着Thingol自己解释。

这种一听就让人兴味索然的案子，硬摊派给他就算了，还值得大晚上劳师动众吗？而且这个从中土来的陌生人又是怎么回事？

没让他疑惑太久，Thingol出口解释：“共同犯罪。还有一个被告，是中土人，委托了Mirkwood来辩护。”

这下，Thranduil脑子里面一根弦绷起来了——Mirkwood是中土的大所，在整个阿尔达都有名气，能委托到Mirkwood的律师辩护，那个共同被告一定不简单。

Thranduil正想着，Thingol又说了两句：“事情是两个月前在维林诺市中心一家夜店门口出的，两名被告当时在店内遭到挑衅，出门动了手，拿着啤酒瓶敲了被害人的太阳穴，被害人当场死亡。好了，我就管到这里，也算是引见你们俩认识了，我不打扰了。”

语毕，Thingol简单到了声别，推门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Thranduil和Galion面面相觑。Thranduil开门见山地打破了沉默：“Galion律师在中土第一大所高就，真是幸会。想来您的当事人背景也不简单吧。”

“不敢当不敢当，Thingol先生可是称您为维林诺最好的刑辩律师，这份荣幸是我的才对。”Galion以客套话回应，进而进入了正题，“您的判断不错，我的当事人Bolg是Orcs汽车首席执行官Azog的大公子，之前和家里有点矛盾出走到了维林诺。Azog和Orcs的大股东Annatar过从极密，而Annatar又是Melkor议员面前的红人——这关系要是一层层的推，听上去挺吓人的不是吗？”

Galion嘴上这么说，态度却全然没有觉得吓人的意思，甚至也不像是故意炫耀，只是平平淡淡地叙述事实而已，看得出他对这种级别的客户已经司空见惯。

Thranduil也没有输了气势，只是给面子地笑了笑，扫了两眼案卷后接话道：“看上去，这位叛逆的富家公子不怎么学好，和我要代理的这个叫Gollum的小混混一见如故，逛了夜店，跟人结了梁子，结果闹出大事。你已经见过当事人了？”

“对，从Bolg被拘留的时候我就跟进这个案子了。”

“嗯，我明天得抓紧去见见委托人了。”Thranduil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下，把案卷材料合起夹在臂弯，就有要走的意思。

“Thranduil律师，不一起喝一杯吗？”

“已经挺晚了。”Thranduil婉拒道。

“哦？”Galion表达了疑问，抬眼看了看指向八点半的时钟，“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维林诺并不是这样。晚安，Galion律师。”Thranduil礼貌地继续回绝，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

“稍等。我还有几个问题麻烦您解答，事关案件，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好吧，您请问。”Thranduil表面上还维持着礼节，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这本该是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他已经等不及要回去陪Elrond了。

“您熟悉这次的检察官吗？辩诉交易的空间大不大？”

“不大。Saruman做这行很多年了，有‘白袍巫师’的绰号，可能全维林诺都找不出比他性格更固执、求胜欲更强的检察官了。”Thranduil直截了当地一气说完，“这个案子基本是个死局，没有发挥的余地。罪名没有悬念，很明显的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而且是他人报警后被警察当场抓获，没有自首情节，如果通过夸大是对方挑衅下的激情杀人，以及拼命渲染一下被告家世不幸人生坎坷被逼无奈，十年的起刑点也是改不了的，判到十三年以下都算成功的。”

Galion闻言稍稍有些泄气，耸了耸肩。同时他又有点惊异，Thranduil刚刚拿到这个案子，也没人告诉他案件细节，他难道就用十秒钟时间扫了一眼案卷就能掌握？

“这种案子，弄个中规中矩就行，不会有任何人把这个当成你职业生涯的污点。”Thranduil无所谓地说，这也是他对这桩案子的真实想法。

Galion也只得接受了Thranduil的说法，带着一丝侥幸表示他还是会尝试和Saruman接触一下。两个人说着客套话一路走到门口，进而分别。

（七）

Thranduil以最快速度回到家，Elrond正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Thranduil把一沓案卷扔在对面自己的那张书桌上，绕到Elrond身后弯下腰，双臂环过他的身体，向他讲述了今晚这次既不寻常却也乏味的会面。

在讲到这个案子事实清楚、罪名无法辩驳的时候，Thranduil虽然早已认命，刚刚也和Galion强调过了，但多少还是心有不甘。

“El，你说，”Thranduil啄吻起Elrond的耳廓，声音有些含混不清，“Thingol交给我这么一件鸡肋案子，不是毁我一世英名嘛？只是因为对方是Mirkwood的，还一定要出个精英律师，以免丢人……是啊，他现在是不丢人了，我就要丢人了……”

“Thran……说不定有办法的，”Elrond握住Thranduil在他身前的手，“再想想，有对策最好，实在没辙就顺其自然好了。打了架就是打了架，死了人就是死了人，你是律师又不是神仙。”

“哈哈。”Thranduil终于被逗笑了。无论是在他多么消沉、多么没有头绪的时候，Elrond都会陪着他，既不会埋怨，也不会盲目劝慰，而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温柔开导着他，让他平静下来。

他真是爱透了这样的Elrond。

（八）

两周后，Thranduil为这个案件，再次站到了陪审团面前。

“女士们先生们，开宗明义，你们被召集至此，是为了判明我的当事人是否犯有故意伤害罪，同时，我的当事人的行为导致了一名男子的死亡。而接下来我将对各位展现一系列的事实、进行一系列的论证，表明他的行为绝不构成故意伤害罪——而是构成故意杀人罪。”

Thranduil说完这句，似乎整个法庭都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Thranduil律师，希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法庭之上没有儿戏。”庭上的法官眉头紧皱地提醒他。

“是的，法官大人，我很清楚。这是我与我的当事人一致达成的共识。我的当事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罪过，并为之由衷忏悔，他并不追求巧言脱罪，而是希望英明的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诸位能从本质上认清他的行为，并给予他公正的审判。况且，定罪是一回事，量刑又是一回事，辩方也将出示证据证明，应当对被告人Gollum从轻处罚。”

法官的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疑惑，不过还是暂时接受了Thranduil的说辞。

基调已定，接下来Thranduil例行公事地说完了他的开篇陈词，语言风格是一贯的坚定有力。

而作为共同辩护的Galion早就坐不住了，这和他们之前商定好的完全不一样啊，Thranduil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当事人往重罪上推，他是疯了吗？

Galion决定不能坐以待毙，Thranduil话音刚落，他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向法官提出：“我有些身体不适，可否休庭二十分钟？”

法官再次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这场庭审的节奏从一开始就不大对劲。但Galion紧抿了嘴唇，一脸痛苦地捂住肚子，演得惟妙惟肖，他也只得同意。

Galion离席之前狠狠地瞪了一眼Thranduil，意思是“你最好跟上来说说清楚”。

Thranduil暗笑，他当然理解了Galion的意思，于是也站起身，还面向法官找补了一句：“让您见笑了，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声，今天门口面包店的金枪鱼三明治可能不太新鲜。”

法官无奈而宽容地笑了一声，挥手示意他走，自己也拉开椅子休息去了。

“Thranduil！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盥洗室里，Galion压低声音朝Thranduil吼道，动用了全部的毅力才没有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甩在墙上。

“哈，Mirkwood的律师，号称业界精英，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吗？”Thranduil无所谓地笑着，进一步激起Galion的怒气。

“呵，恕我看不懂你独树一帜的自杀行为。”Galion反唇相讥。

Thranduil哼了一声，看火候正好，才解释了一句：“你自己回忆一下，情节较轻的故意杀人罪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量刑范围。”

Galion愣了一下，随即顿悟。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起刑点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而故意杀人情节较轻的，处三到十年有期徒刑。

“Thranduil……你在玩火……要是你辩不到‘情节较轻’……”

“那也照旧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是吗？本地区过往五年的判例中激情杀人从来没判到过无期以上。”Thranduil冷冷地说，“你当然可以坚持Bolg只有共同伤害的故意，而没有杀人的故意，后果自承就好。快点决定，法庭留给你‘拉肚子’的时间剩下不多了。”

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Galion深呼吸两下就恢复了平静，“好，我采纳你的办法。但是我们可以演得更逼真一点，如果——”

“我懂你的意思。你继续你的辩护策略，我在交叉询问的时候会让你的‘故意伤害’站不住脚，从而让陪审团相信Bolg在当时产生了杀人故意。”

“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别无选择。”

“你之前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因为我在今天开庭前五分钟才想到的。”

Thranduil没再多话，用冷水泼了泼脸，带头走出了盥洗室。

Galion跟上，忍不住说了一句：“Thranduil，你真是太可怕了。”

（九）

“……被告人Bolg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被告人Gollum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

Thranduil长舒了一口气，旁边的Galion如释重负地捶了一下腿。

宣判结束后，Thranduil马上掏出手机，看时间Elrond现在应该还困在一个学术会议里。他有些遗憾Elrond不在场，叹了口气，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成功了，只判了五年半。亲爱的Elrond，你是我的缪斯。”

Thranduil按下发送键，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旁莫名响起鼓掌声，之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对他说话：“太精彩了，维林诺最优秀的青年律师果然名不虚传。”

Thranduil抬眼，只见一个银发男人微笑着走近，朝他伸出了手。

这男人一袭黑西装乍看不起眼，再细看才能发现做工和面料极尽奢华；英俊威严的面貌，只能约莫说出是名中年，却猜不透具体的年纪。

Thranduil不明所以地和他握了握手。

“Thranduil，这位就是Mirkwood的创始人兼高级合伙人，Oropher先生。”

虽然能判断出这个男人身份非凡，Galion的介绍还是让Thranduil惊讶了一把。

Oropher的下一句话将他的惊诧之情推向了高潮：

“不知你是否有加入Mirkwood的意愿。”

TBC

 ＊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的梗非原创。看到过一篇文章里说一个律师用这个策略辩过家暴反抗致死的案子 码到这里已经过了脑洞最汹涌的时候了，之后应该就看着心情慢慢来了orz